“家父进来领军在外,为朝廷效力,这两年家中多被常三哥照料,今日来,是为了感谢常三哥一番。”
门房有些意外,常家和蓝家同出淮右,除此之外也算得上是亲戚。若说常家照顾蓝家,便是感谢也不该这个时候过来。
只是蓝春毕竟是凉国公府嫡长,且在他身后还有一帮朝堂功勋子弟,常家门房不敢怠慢,将侧门拉开,侧身站在一旁。
“蓝公子请入内,小人这便去后宅通禀三老爷知晓诸位到来。”
蓝春点点头嗯了声,都是功勋将门人家,平日里互通有无,往来频繁。门房让了路,蓝春便领着人轻车熟路的往常家前厅过去。
连着两日因为百官静跪午门而不曾回家的常森,好不容易等到锦衣卫将午门前的那些没卵子的文官给赶出宫,自己回家喘口气,早早便准备歇下。
却又听蓝玉家的老大带着一帮将门子弟过来。
常森心中带着疑惑,却还是叫人伺候着穿衣,又让人去二房那边知会常继祖往前面过去。
不等被引入常家前厅的蓝春等人喝完一盏茶,常森已经与常继祖赶了过来。
闻听门外传来脚步声,蓝春轻咳一声,领着一众将门子弟站起身,躬身抱拳。
“蓝春见过常三哥。”
虽然算不上整齐,但前厅里由蓝春领着的,将门子弟喊的却都很是卖力,有喊常家三哥,也有喊常家三叔的。
常森本就疑惑不解,瞧着这帮小子如此模样,不由侧目看向一旁的常继祖。
常继祖摇摇头,他近来还在忙着通过讲武堂的入学考核,已经很久没有时间与各家兄弟往来了,倒也不清楚他们今日的目的。
常森皱起眉头,走进厅内,面露笑容,手掌下压:“坐吧坐吧,都是跟前看着长大的,当初一个个光着屁股在家里头比试撒尿的样子都还记得,如今哪来这么多的规矩。”
蓝春脸上顺势露出一抹尴尬憨厚的笑容,示意众人落座。
在一旁陪同的常继祖见机开口:“前头门房方才提及,说是春叔要来府上做什么感激,倒是显得见外了。”
蓝春拱拱手:“这几年父亲奉旨在外,各家的长辈也都在外头为国效力,平日里各家琐碎的事情,总是叫常三哥费心,我等过来说声感激也是应该的。”
他一开口,各家的子弟也都纷纷开口,一时间常家前厅可谓是热闹非凡,一片祥和。
常森脸上只是露着有些收敛的笑容:“既然如此,不如你们这帮小儿郎,便陪着我吃些酒?也叫我看看,我大明的将门子弟,可都雄哉,有父辈遗风。”
蓝春眉头一挑,轻笑道:“在常三哥面前,我们自然只能做那手下败将。只是我等却也不忘父辈荣光,为国效力,战场之上抱以马革裹尸之志,为国开疆辟土。我等不如父辈,却也有为国效死力之心。”
如今应天风声如此之紧,文官们自被锦衣卫棒打驱逐出宫,可谓是颜面尽失,若是这等时机,将门不做些什么,那也就不讲将门了。
不曾设宴呼朋唤友,已经算是给文官们面子了。
常森眉头皱了一下:“国朝之事,自有陛下、太子他们裁定。如今讲武堂开了也有数年,将门里头有些儿郎已经进去了,也有些还在接受考核。陛下给了机会也给了路子,你们便要愈发努力,进了讲武堂学上两三载,大明九边、南方皆可去也。”
蓝春目光转动,等到常森端起手边的茶杯,开始捏着茶盖抹去茶汤上的沫子。
蓝春这才开口道:“只是近来朝中的事情,倒是让侄儿有些疑虑。各家兄弟们,大抵也都是如此想。所以,今日登门一来是为了感激常三哥这几年对各家的照料,二来便是想要请三哥为侄儿们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