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条家的三小姐看向驹场光树和半泽英利华,再一次用经济学和他们陈述自己的判断——
“或许你们还不懂得大老师的生活美学。通过[贝式定理]计算这场约会的目的,我认为恋爱这种可能性是最低的。
如果大老师真要恋爱,校园泳衣、练习游泳和冲浪,这几个非偶然性的条件至少能组合成2个以上的恋爱场景。
但是,一个都没有。
显然,大老师只会把所有的社交时间都拿来上课,所谓的团建、考察、约会还是其他集体行动,都是为了教导、提醒、纠正某些人。”
二条认为,口口声声说大老师开后宫的人,一定是玩galgame把脑子玩坏了。
驹场点点头,偷偷对泷岛使眼色,泷岛却摇摇头,给他回了一个看看你家女友的眼神。
还是早点回家吧,看大老师的乐子,说不定反过头来成为乐子。
夕阳还未完全沉入大海,【浅间势力】的第二次不完全集会提前散场。
浅间正如泷岛所判断的一样。
他亲吻的只是二见指尖。
亲吻手心需要将脸埋入她的手里,而亲吻手背要掰过二见手臂,当时的姿势太别扭。
刚刚二见等于亲了他的拇指,就让他也亲二见的手指吧。
即使是手指被亲,二见浑身依然像过电一般僵硬并颤抖起来。
她能感受到,这吻短暂得一如流星,这[同情之吻],范围很小,分量很轻。
只仿佛归乡心切的异国骑士敷衍亲吻着一心想将他留下的女王的手背,仿佛新冠疫情期间朝圣者克制地亲吻着哭墙,仿佛欧美法庭上守旧的辩护人宣誓时把嘴唇碰一碰《圣经》。或者像那些虔诚信徒们吻圣物、土地、雕像或罗马教皇的大脚指。
这吻透着一种敬而远之的亲近。
已经站起来的二见,却感觉自己仍在坠落。
浅间只给了她3秒时间惊喜,又马上让她陷入失落。
浅间拍去手上的沙砾,用手背给二见拭泪。
“朋友之间的吻,就是这个样子。”
少女乘机又握住浅间的手,问道,
“那么,能再亲一下额头吗?只是朋友之间的吻。”
她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但是,哪怕是这种吻,只要能再贴近他,感受他,总比连手都无法自然牵起要好。
浅间闻言,配合地轻轻扶住二见的双肩,微微低头,吻了上去。
中途又停下,按下二见踮起的脚尖和抬起的头,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才再次吻上少女的额头。
放鹰的人已经回去,海鸟又回到了逗子海岸的天空。
海浪不止,但两人只听到了彼此心跳。
“如果冷静下来,可以仔细听我说吗?”
“嗯。可以再抱抱我么?朋友之间的拥抱就这一次。”
浅间叹了口气,点点头。
二见立即抱了上去,仿佛想将自己的全部,都印进眼前少年的身体里。
大明神轻轻抽泣起来,她极力忍着自己不出声。
冷冰冰的女孩,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爱哭鬼——让她如此多愁善感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早就清楚这点的浅间,虚抱着二见,感受着少女娇躯的柔软温香,低声道,
“月海。或许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是一枚勾玉、或者太极鱼——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与她惺惺相惜契合无比,会和她组成一个完整的圆——总觉得生来的缺憾,需要他者来补完。
但是我的完整性,来源于不被组合。
你和我成为恋人,这不仅是在毁灭我,也是在磨损你自己。
坦白说,我对你的所有爱意都不反感,我只是觉得沉重。
我也会吃醋,也会心动,产生的这些反应,让我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