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等一会,钱包就会送回来。”
“是吗?”
李爱国淡淡的抽着烟,悬在喉咙眼的那颗心并没有落地。
他以前在羊城的时候也抓过小绺,很清楚有些小绺特别喜欢四处流窜。
要是这小偷并不属于车站周边的小绺那事情就麻烦了。
鲁大师说过一句话:“如果坏事情有可能发生,不管这种可能性多么小,它总会发生,并引起最大可能的损失。”
事情的发展同李爱国担心的一样。
黄所长带着十几位铁道公安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了。
同时带回来了一个不好消息。
“站长,李司机,我刚才已经跟那些贼头儿谈过了,他们手下那些小绺都没有在车站偷专家的钱包。”
闻言,刚才还一脸淡定的周站长脸色大变:“老黄,他们不会是骗你了吧?”
“肯定不会,要是他们敢骗我,那我不介意再跟他们谈一遍。”别看黄所长是老铁道兵出身,此时却浑身匪气。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脸上的刀疤外翻,看上去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李爱国顿时明白了,黄所长刚才所谓的“谈”,恐怕不会仅仅是坐在茶桌前闲聊。
“那些小绺会不会骗贼头儿?钱包里装了不少外币,那些小绺见财起意,所以隐瞒了下来。”周站长继续问道。
黄所长好笑的看着周站长:“站长,您不了解小绺和贼头的关系。咱们津城这边的贼头用的还是解放前的老办法.”
在解放前,有“白钱轻,黑钱重,玩轮子,要了命”的说法。
小绺属于“白钱”,就是犯了事,抓进去,打一顿,还得放出来,没有重罪。
但是要成为小绺,需要有人带上路。
带上路的人叫小老大,小老大上面,还有大贼头儿。
小绺下了货,自己不能打开,立即交到贼头儿的手里,晚上贼头儿按照规矩给溜子“份儿钱”。
得不到大贼头儿的认可,休想吃这行饭。
小绺“上路”,各有各的“作业”区,不许跨区下货。
小绺下了货,贼头儿负责保管三天。
万一遇见厉害的,一定要追回来,老老实实要送回去,三天之内没人追问,才能安心分钱了。
小绺白天上路,晚上侍候贼头儿,贼头儿稍不高兴,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要是惹怒了贼头儿,被活活打死也是经常发生的事儿。
现在解放了,虽然上面开始打击贼头儿和小绺,但是这世界上总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在这些地方,小偷这种古老的职业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传承。
黄所长解释了小绺和贼头儿的关系后,继续说道:“那几个贼头儿还表示,最近他们经常看到有陌生的小绺在咱们这里晃悠。
只是,我只对咱们车站周边的情况比较熟悉,跟城里面那些贼头儿并没有关系。”
“现在事情麻烦了!”周站长搞明白状况后,拍起了大腿。
要是有时间的话,李爱国相信只要将这件事捅到市里面,市里面肯定有办法对付几个小毛贼。
只是现在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要想速战速决,必须要有针对性的展开行动。
李爱国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黄所长,麻烦你帮我把一个人请来,那人以前是个说相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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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胖子于二最近的日子过得特别舒服。
因为有了从京城到津城的运输物资运输渠道。
他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到鸽市上摆地摊了,不用跟以前那样提心吊胆。
并且靠着丰富的物资,小黑胖子在津城建立了一张复杂的关系网络。
靠着这张关系网,他不需要出面,只用自己的师兄弟将客户需要的物资运送到制定地点,就能获得丰厚的利润。
靠着这些利润,他总算不用再为养活几十个师兄弟感到发愁了。
唯一不爽的就是不能跟以前那样到连兴茶社那边说相声了。
惬意的喝着茶,小黑胖子揉揉日渐鼓起的肚子,朝着里屋喊了一声:“媳妇儿,把早点端上来。”
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那盘子上面扣着一个碗,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这姑娘姓马,说大鼓书出身,人送外号马大姑。
解放后,马大姑没办法说大鼓书,便托了亲戚的关系,进到了津城纺织厂当了一名女工人。
马大姑长得人高马大,屁股大腰细,一看就好生养,再加上有正式工作,所以有不少年轻小伙子想跟马大姑好。
马大姑却一直惦记着以前在一块表演的小黑胖子。
一次偶然的重复后,两人重新走到了一块,去年扯了结婚证,组建了幸福美满的小家庭。
“于二,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学的臭毛病,喜欢吃这种埋汰玩意。”马大姑声如破铜锣,讲起话来震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