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想见到祝融,但并不是现在。如果是几天前,重黎会十分高兴,并毫不犹豫地随祝融返回天界。
傩玡的神,那团鬼火,擅于蛊惑人心的浮游,祂的出现让重黎心如乱麻,重黎的脑海中总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几乎会评价他的每一个念头。
重黎已经在此坐了三天三夜,反复思考,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我到底是谁?”未晞的记忆,人皇的传奇,艰难的史前···每一个都是如此真实。重黎认为自己是未晞,但浮游一口咬定他是预言里终会归来的人皇。重黎觉得,歧伯的话十分在理,他的人格出现了分裂迹象。
就如同祝融的到来,重黎的第一个念头是“我的朋友终于找到我了。”那个陌生的声音会说,“哼,他会把你视作朋友?”重黎刚想“我也许可以问问祝融。”随即另一个声音出现了,“哼,他又能知道什么!”
所以,他们的相视一笑化作了沉默。
祝融的神情由欣喜变为了疑惑,又从疑惑变成了紧张。祝融想起了歧伯信心满满的保证,歧伯的自信建立在那颗精美的、该死的水母般的仪器保持正常工作,很显然,那个仪器坏了。歧伯的承诺没有兑现,这颗伟大的头颅依旧完好如初,没有变成一滩碎肉和骨渣,而这个大麻烦可能又和共工有关系。
“我一直很担心你,现在跟我回天界吧。”祝融首先打破沉默,但没有等来想要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