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瑚嘟嘟囔囔,“刚才还说没赵家军,只有朝廷的军队呢,现在就又是赵家军了……”
话虽如此,想到这些年生意扩张的速度,他到底没舍得失去这个靠山,黑着脸应了下来。
赵瑚气势汹汹的来,最后沉默的离开了。
赵淞则留了下来,和赵含章道:“三娘,你素来仁厚,在百姓中的声望极高,即便如此,还是有人非议你,尤其是士人中间,他们都觉得你对士族太过苛责,失了宽仁之心。”
“算缗钱以前只针对商人、工匠和放高利贷的人,从未包含过士族世家,”他叹息道:“就连你七叔祖都难以接受,更不要说其他人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对赵淞,赵含章更愿意说得详细一些,道:“五叔祖,便是钱,这世上也有视之为粪土的人,我有自知之明,从不指望世上的人都爱我。”
“尤其我在这个位置上,不论我做出多大的成就,都有可能毁誉参半,甚至谤多于赞誉,这些我全都不在乎,”赵含章沉声道:“我只要问心无愧,不忘初心就好。”
她道:“我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会坚定不移的朝着我的目标前进。”
“您说的士族只是您接触到的士罢了,他们多出自豪富之家,但在我眼中,这天下的读书人都可称之为士,铭伯父是士,汲渊明预和常宁也是士,”她道:“我相信我的举措是让天下的士变得更好,他们更有前途,也更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若是如此,士这一阶层还要将我视为敌人,那我无话可说。”
赵淞心头震动,隐约领悟到了她的意思,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位高权重,声威势大,自是可以镇住所有反对的声音,但你之后呢?小皇帝没有这个威望,待你……恐怕天下又要陷入混乱之中。”
“改革不是那么容易的,”赵淞语重心长的道:“自古以来的改革者,强如吴起、商鞅,无不惨死,甚至连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