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挺可怜的,但赵含章并不是很同情他们,毕竟是打劫来的财物。
但赵含章也很难责怪他们,因为他们不是因贪财懒惰,争强斗胜而落草为寇,而是因为真的活不下去了才上山当土匪的。
赵含章问:“乡亲们手中都还有地吧?卖出去了吗?”
没有把他们当土匪,而是当普通的子民来看待,不仅韦大义,就是跟着一块儿下山来的十多个青壮听着都心里舒坦,同时还有些委屈。
“都还有地,只是也卖了一些,特别好的田还是有人出钱买的,”韦大义道:“现在丢荒的土地多,只要缴得起赋税,出得起种子,地随便耕种,愿意花钱买地的人不多了。”
赵含章微微点头,和他道:“等你们回到各自的村里,我会让县衙给你们一批粮种和农具,待秋收结束,你们准备一下种冬小麦吧。”
韦大义沉默了一下后道:“只是下山后,大家伙儿吃什么呢?”
并没有坚持想留在山上当土匪。
赵含章问,“家里一点儿水稻和豆子都没种吗?”
韦大义有些尴尬,含湖道:“地里的收成不好,总要留些给家人的,而且前段时间有人饿狠了便吃了青苗,地里没多少了。”
赵含章就叹气道:“我会尽量安排赈济粮的。”
韦大义垂下眼眸思索,他身后的青年们听得蠢蠢欲动,能够当民,谁愿意当匪呢?
于是他们悄悄拉了拉韦大义的衣裳。
韦大义就抬起眼来看向赵含章,目光认真而严肃,“赵郡丞,我们下山后,您和衙门真的能够既往不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