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的模样,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来扶起长揖到底的赵仲舆,“朕相信赵尚书,也相信赵刺史。”
赵仲舆感动得红了眼眶,和皇帝道:“现今要务还是调解好王浚刘琨的矛盾,使他们不再互相攻击,待含章打下司州,扫平障碍,陛下便可迁都回洛阳了,届时只需陛下一声令下,我们便可南北夹击,彻底收复失地,晋之中兴皆在陛下一身。”
皇帝听得热血沸腾,脸色涨得通红,他重重地点头道:“好!国家社稷就有赖赵尚书和赵刺史了。”
赵仲舆一脸严肃的应下。
他躬身退下,嵴背挺直的回到赵宅,才进大门,脚下便一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长随连忙伸手扶住他,不由一惊,“太爷,您的手怎如此冰凉?”
赵仲舆扶着他臂膀的手微微颤抖,大冷的天里,后背已经湿透,他摇了摇头道:“无事,请谭先生来见我。”
长随应下,让人去请谭中,他则扶着赵仲舆先回屋。
皇帝等赵仲舆一走,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他垂眸思考。
黄门周内监小心翼翼地给皇帝换了一盏茶。
皇帝回神,目光转到茶上,问周内监,“你说,赵仲舆说的是真是假,赵含章果然没有反意吗?”
周内监想了想后低声道:“奴婢不了解赵使君,不知道她是否有反意,却知道大将军日渐跋扈,再不加以控制,他只怕是第二个东海王,到时候陛下日子又要难过了。”
皇帝沉默,内心开始来回拉锯,在相信赵含章和不相信之间极限拉扯,最后,他决定抱着怀疑的态度小心应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