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苟纯有些烦躁,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大兄,那赵含章恨不得食我骨血,我们势大之时她尚且不曾相让,何况我们现在落难势微呢?”
苟晞怒目看向他,低声呵斥道:“噤声!”
王赞停下脚步,微微蹙眉,劝说苟纯,“二将军,赵刺史宅心仁厚,心胸宽广,她不会介意从前种种的。”
苟纯脸都黑透了,这话的意思是从前种种是他不对了?
就是苟晞都有些不高兴。
王赞全然不觉,继续劝道:“何况,如此除了赵含章,我们还能投靠谁呢?”
“琅琊王!”苟纯道:“大兄,琅琊王是宗亲,如今天下失序,皇帝落难,琅琊王岂不比赵含章更名正言顺吗?”
“我听人说,王氏一族推举琅琊王为大盟主,联合各地守卫大晋,各地皆响应,我们何不去投靠琅琊王?”他压低声音道:“您是晋国大将军,若能去建邺,那琅琊王只会扫榻相迎。”
苟晞沉思。
王赞见他久久不说话,便知道他是心动了,不由跺脚,“糊涂呀,糊涂,大将军,自古便有龙脉尽数在中原的说法,得中原者得天下,如今雄踞中原的是赵含章,琅琊王虽是宗室,却非太祖一系,血脉早已远了,他怎么可能号令全天下?”
“到时候赵含章找到太祖一系的子孙,重立太子,您在建邺该如何自处呢?”
苟晞蹙眉,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了轻微的响动,他心中一凛,叫道:“谁在外面?”
外面守帐门的亲兵立即回禀道:“回左司马,未曾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