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想说,那不是因为我手握十多万的大军,还占着老大一块地盘吗?
他要是光杆一个人,赵含章岂会容他?
但对上赵含章认真的目光,石勒有片刻的恍惚,觉得就算他没有这些东西,她也会考虑留下他,于是沉默了一下后摇头。
赵含章沉肃道:“你与他们不一样,你也杀了许多汉人,但你不虐杀,不是为了取乐而杀人,你是为了活着,为了安抚军队,虽然我痛之,恶之,但我可以理解。”
“王弥等人不一样,他们杀人是性残暴,是为取乐竞赛,”赵含章沉声道:“以杀人为乐,畜生不如。”
“而石虎,我观他亦如是,”赵含章道:“我今日是第一次见他,赵家军中无人知道你还有一个侄子和母亲存活于世,自也不会先调查了再诓你。”
石勒心一沉,没说话。
“我并不要求你现在处理了他,”赵含章道:“对面相一类的事,我并不尽心,我是个论迹不论心之人,所以我不会无故问罪于他,更不会无故杀他。但我需要你记住,在我治下,不管是谁,皆要遵从律法,别说他石虎,便是你石勒,也得守律法。”
石勒:“使君的意思是……”
“他将来若杀人犯事,我不会心慈手软,也望你不要因此与我生隙。”
石勒沉默了一下后应下,他行礼后正要退下,突然停住问,“使君将那徐润要走,是不是因为算出徐润对晋阳和刘琨不利?”
赵含章但笑不语。
石勒便明白了,目光炯炯起来,再问:“那使君是不是早就算出自己可以登临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