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给他们带来的不再是荣耀和财富,而是挫败和伤亡,与家人的离别。
御史大夫陈元达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忍不住道:“陛下,军心涣散,而赵家军正是士气大盛之时,不如我们暂退锋芒,退到上谷郡。”
上谷郡,一半在长城以南,一半在长城以北,他这是让他在南,还是在北?
若是在北,岂不是走出长城,留在了关外?
这与亡国有什么区别?
刘聪呼吸急促起来,他此时听不得后退的建议,这岂不是说还不如投降赵含章?
刘聪冷冽道:“扰乱军心!王浚即便被俘,他也有两个儿子在外,幽州如今有多股势力在,正是浑水摸鱼之时,赵含章想全力对付我岂是那么容易的?你此时扰乱军心意欲何为?”
他对左右道:“想来陈元达是思念故土,所以暗助赵含章。”
说罢,让人把陈元达拖下去斩了。
此一举震慑人心,再没人敢提大军后撤的话。
刘聪对左右道:“幽州灾民遍野,饿殍百里,她既要打我们,又要打王浚,粮草供应不足,只要我们据守燕国,用不了多久,他们粮草不济便只能撤走。”
但其实,赵含章攻打王浚出乎意料的顺利,石勒没杀王浚,就拎着他到处走,到一座城就在城门口那里当众宣讲他的失德之处,然后打出赵含章的旗号,城——就这么打开投降了。
不仅官员,还有城中的百姓都夹道欢迎他们进去,石勒趁机将他的旗帜高高扬起,就在“趙”字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