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见衙役朝她这边走,还要拨开她去抓张宾,就伸手一拍,拍开他的手后一推,将半出的刀插回鞘中,她习惯性的微笑对人,“有话好好说嘛,这山药糕也不稀奇,此时虽难做,但平时肯定都吃过的,刘刺史为何一定要此时吃山药糕?我看红豆糕,绿豆糕也挺不错的。”
衙役脸色微变,想要把刀重新拔出来,但试了两下都没拔出来,赵含章的手稳稳的按在刀鞘上。
他抬头对上赵含章的眼睛,脊背一寒,怒气便收拢,没敢发火。
晋阳,一个特殊的城池。
或许是因为它的城主是个浪漫洒脱的音乐家和才子,因此这座城池也很自由散漫。
有多自由呢,流民们随便进来,只要进晋阳就可以落户,没有一点禁入规则,赵含章虽然大肆收留流民,但对流民的户籍来历还是要查的;
晋阳的百姓只要想离开,也可以收拾包袱直接就走。
晋阳,有过一天之内几千个流民来投奔,同时又有几千个百姓决定离开的记录。
这也是晋阳这些年一直大量收留难民,但人口没有增多,反而在慢慢减少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座城市留不住人。
这座城市的人都很自由,自由到普通百姓也可以佩刀佩剑,武器没有管辖的结果就是,偶尔会有人杀死官吏后离开。
所以……衙役对上赵含章寒冷的目光,没敢再造次,反而还解释了一句,“这是使君拿来招待贵客的,中原来的赵刺史喜欢吃山药糕,这是县令为赵刺史寻的糕点。”
赵含章本来还维持着的笑容哐的一下落了下来,她问道:“现在的晋阳令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