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脸色青白,整个人都很丧,“不说乱世,便是盛世和平之时,这些人家手上也难免沾染几条人命,所以我一直认为,他们有所作为,救民于世,这世上,因他们而活的人要多于因他们而死的人,这就是功大于过,可以忍受。”
“可今日看我错了,”刘琨又忍不住哭起来,抽抽噎噎道:“你说得对,视人命如草芥之人,怎能救民于世呢?是我想错了,想错了……”
赵含章本来想等一段时间再提的,此时却没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越石,晋阳已不适合你,随我去徐州吧。”
刘琨愣愣地抬头看她。
赵含章道:“我封你为徐州刺史,你去徐州,替我管理好徐州。”
她真诚地劝道:“徐州是富庶之地,此战过后,天下皆要休养生息,我需要能臣替我打理徐州,使民休息,你有怜民之心,又能理政,去徐州最好不过。”
刘琨心动又不舍,晋阳毕竟是他一手重建的,突然要离开它……
刘琨的内心在拉扯,忍不住和赵含章道:“我打算重整晋阳,你放心,此次我再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赵含章叹息道:“可晋阳多战事,兄长啊,不是小妹看不起你,而是你于战事实在不利。”
刘琨脸色一黑,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军事才能,“我从小学武艺,论剑法,自认不比你差,也自小读兵书,《六韬》《孙膑兵法》倒背如流,自来晋阳,更是枕戈待旦,连守晋阳五年,我怎么不行了?”
赵含章:“兄啊,赵括谈兵也无人能比。”
刘琨生气,“你说我是纸上谈兵?”
“人皆有所长,有所短,越石你在军事上不行,但你文章写得好呀,不仅我,祖逖都远不及你,更不要说你的音乐造诣了,更是独一份,你不要总想着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要去做自己擅长的事。”
刘琨坚持道:“你不是我,怎知我不擅长?你等着,待我出战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