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谁让您气性那么大的?要是不吃药,什么事也没有。”
赵淞就气得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赵申连忙凑上前去,“哎呀,您别又自己生闷气啊,您对我就跟对阿父一样,气了就拿棍子打我呗,自己闷在心里,可不就气坏了?”
赵淞这才恍然,原来赵铭总是气他还是为他好了?
赵申想达成他父亲一样的成就,奈何赵淞看着他俊俏的脸蛋,到底下不了手,孙子和儿子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赵淞舍不得。
赵申见他实在不想动手,就只能把饴糖塞他嘴里,叹气道:“祖父,要不过完寒冬,天气暖和了您就回陈县去吧?阿父在那里,您想打他了,随时都可以,总比在洛阳闷着强。”
赵淞忍不住拍了他一下,“那是你阿爹!”
赵申冲他讨好的笑。
赵淞拍了他一下,加上赵含章的劝慰和御医的汤药,心头宽松了许多。
但他心头依旧压着一块石头,他觉得这是他的劫难,若不能想通,那就渡不过,他可能死也不能瞑目。
他从前坚信自己是正确的,但……看着外面世界的变化,洛阳一日比一日的繁华和热闹,以及汲渊等人的言辞和讽刺,还有赵瑚的话,他对自己的坚持也心生怀疑。
他抓住赵申的袖子,殷切的问道:“申儿,你说,七叔祖和我,你站哪边?”
赵申垂眸看他拉住自己袖子的手,就好像他小时候拽着他的袖子一样,生怕走丢了。
他叹息一声,不忍骗他,“阿祖,您想她忠于晋室,您能无愧于祖先,但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三娘落败,赵氏会万劫不复,到那时,我等真能无愧于先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