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难民都到了极限,他们连动弹一下手指都艰难,赵含章他们走过,也只是虚虚的抬眼看他们一眼,眼中尽是麻木。
石勒看到过很多死人,此时也不由心惊,低声和赵含章道:“他们活不了了。”赵含章沉默不语,慢慢靠近城墙,半晌抬头看向东城门的方向,面色沉凝,
“准备奇袭吧。”如果都要死,不如因她而死,还能救下更多的人。和赵含章一样,城中也有人一直记挂着城外的难民。
晋阳被围城很久了,不仅城外的难民难过,城里的压力也很大。刘琨心内难受,久久不能安眠,他上了城门,看到城外星星点点的火光,火光中模湖又面如死灰的难民,再看另一边安静却又坚持的匈奴,再看天上那弦孤月,顿生寂寥之感。
他扭头问左右,
“让士兵们练的胡笳曲如何了?”左右恭敬的道:“已有七分熟。”刘琨就道:“将他们叫上城楼来吧。”赵含章望着城东的方向,正低声和石勒商议,是略休息后今晚进攻,还是待到凌晨天将亮杀敌时,就听到一阵悲凉而悠远的乐声响起。
赵含章微愣,抬头看向远处的城头。石勒也愣住,
“早听闻刘越石音乐造诣颇高,但此时奏乐……”赵含章没说话,认真听着,一道呼啸声起,是刘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