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大怒:“你是说我故意陷害他们?刘刺史,我与他们无冤无仇,我为何这么做?”
刘琨道:“石将军,你可是从他们家中抄了不少东西走。”
直接明示石勒是看上了人家的财产。
虽然石勒的确是看上了他们的财物,可他并不是为了财去盯人的,他是盯上了人才瞄上人家的财产的,刘琨此言岂不是说他是为财栽赃陷害的小人?
石勒平生最恨这种人,所以很生气,说什么也不能接受这个指控,当即道:“刘刺史不信,我将他们拉来一个一个当着你的面问。”
刘琨:“石军用刑,那百多人体无完肤,这岂不是屈打成招?”
赵含章等他们吵完了才继续她的问题,“刘刺史,若他们就是人贩子,石将军没有冤枉他们呢?”
见赵含章一直相信他,石勒脸色好看了些。
刘琨深深地看了一眼赵含章后道:“赵刺史统管三州,如今又总摄朝政,应该知道为政者需权衡利弊,处处周全……”
“我只会以法治之,”赵含章严肃道:“利弊在国,而不在个人得失上,乱世之下,本就人心浮躁,百姓对国对君都颇多怨恨,此时既抓住了人贩子,不严惩,反而只顾权衡利弊,粉饰太平。”
“尔等自以为百姓愚昧,你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殊不知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嘴上不说,却没少在心里骂你们傻逼,”赵含章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怒气此刻全都爆发出来,冲着刘琨就骂,“周全?什么是周全?以律法处理凶恶之徒才是周全!以人和为贵,回归人伦才是周全!似这等抢掠人口,买卖孩童的人贩子,不知碎了多少家庭,和他们谈周全,那谁和被抢了孩子的家庭谈周全,谁和被抢走的孩子谈周全?”
“举头三尺有神明,人贩子,便是贵如宗室便也会断子绝孙,你看司马越一家,现在还有谁活着?”赵含章道:“他将人当草芥,自有人将他当牲畜!刘刺史,前车之鉴摆在这儿,万望警惕。”
刘琨脸色涨红,一旁的石勒更是心脏狂跳,一抬头,就对上赵含章的目光,一旁的刘琨感觉脸没那么烧了,这才扭头去看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