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崈拒绝了县令,并带着乡亲们提高产量,然后在差役上门催缴赋税时帮助乡亲们瞒报出产,让家家户户有了点存粮。
经年累月的积累,不仅在荒年中保护了一村一里的乡亲,还因为乡亲间互相联亲,一家帮助一家,竟庇护了周围好几个村镇。
等到匈奴南下,各地烽烟狼起,他还预警了几次战祸,及时带人躲到山里去,保住了大部分乡亲。
而等到赵含章平定匈奴,重新定都洛阳,他就和父兄道:“现在可以出仕了,天下应该安定了。”
他的父兄不想离开故土,余崈就道:“我们家在此名望太高,是好事,却也是坏事,虽然继续留下也可富足一生,但很难再进一步,还有可能与当地县衙因利益起冲突。大将军是个很有本事和心胸宽广的人,但她手下的人未必有此心胸。”
对余崈的预见,余家父子都很信任,于是他们忍痛卖光了家中的田地房屋,举家搬迁到了洛阳。
那一段时间是真的慌张害怕啊,他们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远离家乡,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没见过的赵含章身上……
好在老天保佑,借着余家的好名声,又打着要去洛阳参加招贤考的理由,总算一路平安的到达洛阳,唉,就是路上遇到了两次土匪,把他们带的家资基本抢光。
这是不幸,幸运的是,那些土匪只敢抢劫财物,不敢伤人性命。
大将军新颁的政令很有效,各个地方的将军都热衷剿匪,如果手上没有人命官司,那可以当流民处置,直接落户分田;
要是有人命官司,那轻则充军为奴,重则砍头,所以土匪们也很注意,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余崈也觉得人命更重要,除了家中的书籍外,其余的,能保就保,不能保就爽快的丢弃,只要能保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