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自傲道:“我觉得他们不能,就算是茂宏出面也和解不了,王澄到底是他们的亲叔叔,杀亲之仇不共戴天。要我说,王敦如此肆意妄为,就算是打着为大王好的旗号,也太过蛮横凶狠了,当年王澄被谋杀,就应该趁机拿下他,以正法典,也就没有今日之祸了。”
周顗:“虽然你说得对,但当时王敦手握大军,你认为他会束手就擒吗?”
王敦要是不束手就擒,反了,琅琊王能维持住局面吗?
都不必仔细想,周顗就能给出答案,他必定是不可以的,毕竟,他到扬州来,最倚仗的就是王导和王敦啊。
周顗道:“不顾后果的一味争斗,和刘隗刁协之流有何区别?”
周崇见他竟然拿他和刘隗刁协相比,瞬间大怒,“你竟拿我与那等小人对比,我主张惩治王敦是为法理,他们所作所为皆为媚上,如何一样?”
周顗见他气得眼睛都红了,连忙认错,然后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见茂宏。”
周崇这次没拦他,甩着袖子先自己回家了。
周顗走到王导家附近,看到大门处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静坐在地上,不由摇了摇头,转身摸到侧门,敲开。
王导最后还是把周顗放进来了,他们是好朋友,他了解周顗,如果是可有可无的玩闹,他会在大门口顺势而坐,只有不得不说的话,才会坚持要见他。
周顗跟着下人进来,就见号称病重不见客的王导正坐在树下的席子上饮茶,一片悠然自得。
周顗走上前去,很是嫌弃的道:“怎么饮茶,不饮酒呢?”
周顗好酒,已经到了嗜的程度,在他来前,王导的确是在饮酒,但一决定见他,他就让人把酒给撤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