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眼神是觉得朕老了?”
老翁笑着弯下了腰,收拾起渔具:
“朕确实老了,三年没见,走吧,陪朕去湖心岛坐坐,就当叙旧。”
许殷鹤跟上,但并没有帮手提渔具,而披着皇袍的老翁也是知道这一点自己提在手上。
二人踏水而行,径直朝着湖心岛走去。
沉默着走出几步,许殷鹤忽然出声,声音低沉:
“伱的伤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老翁声音带着笑,很是闲适:
“我的伤你难道不清楚?能活着就不错了。不过,你难道不期望我死?”
许殷鹤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沉默少许看着远处悠悠道:
“当年的人,没剩几个了。”
老翁摇了摇头:
“确实不剩几个了。”
顿了顿,
老翁瞥了许殷鹤一眼,低笑一声:
“看来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好事,心情很不错?”
舞象之年相识,相交数十年,很多东西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懂。
李耀玄知道这老友不是一个喜欢怀古伤今的人。
而许殷鹤也没回他。
皇袍老翁了然,提着渔具,悠悠说道:
“能让你开心的好事,对于朕可是天大的坏事啊”
一边说着,
皇袍老翁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一份奏折,随手递给了许殷鹤:
“看看吧。”
许殷鹤接过,没看。
老翁问:
“不看么?”
许殷鹤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奏折:
“无外乎万象宗之事。”
老翁笑了笑,意味深长:
“确实如此,动私兵攻击朝廷册封的郡城与宗门,这个罪名可是足够夷九族了。”
许殷鹤回眸望去:
“何谈私兵,何谈攻城?万象宗不是已经申明此次事件乃是他们托我相国府帮其演练兵卒么?”
老翁垂下眼眸笑了笑,转而说道:
“盛山县需要朝廷拨放赈灾的款额应该不小,可国库空虚”
说到这,点到为止。
许殷鹤也未有推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