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鸡鸣破晓。
雪夜的黎明总是比往日来得更早一些,沉寂了一夜的市井再次开始苏醒。
从天空向下望去,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逐渐变得熙攘拥挤,马车驶过在雪泥之上留下无数车轨。
而与这黎明初醒的繁荣相反的是临江的烟柳巷。
这夜晚热闹非凡的街道却在这晨曦之际却显得安静至致,辛勤了一夜的红倌人与恩客大部分在此刻进入了睡梦,唯有三两马车稀稀拉拉的从马厩驶出。
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映入房内照在了那睡在木塌之上的男子脸上。
沐浴晨曦似乎让他感觉到一丝不适,原本平和的面容逐渐皱起了眉头,然后在某一刻猛然睁开。
盯着这陌生的床帐看了数息,许元那浑沌的眼眸之中方才闪过一抹迟钝的疑惑。
不过还未来得及细想,一道女声便突兀的响起在了他的心底:
“醒了?”
“.”
听着这熟悉的女声,许元迟钝的思维回忆两秒方才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一路上半句话不说,我还以为你哑巴了。”
洛熙然冷哼一声:
“无礼,本座如此,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这小鬼心存间隙,若本座于那当代圣女有了交集,你能放心?”
“呵那倒是有心了。”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许元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挣扎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目光环视向四周。
入目的景象却让他有些意外。
偌大厢房古色古香,绣着仕女图的屏风、名贵古琴、檀木棋盘、茶桌等风雅器具一应俱全,甚至在床榻的是十余米外还有一个丈许的舞台。
见到这些陈设,许元痛苦眯了眯眼。
勾栏
为什么会在勾栏?
靠在床头软榻用力揉了揉眉心,许元想要回忆,但只觉脑子里面全是一片浆糊。
像是有人把一根棍子捅进了他的脑仁,然后狠狠的搅了个痛快。
只要思绪一经运转,恶心头晕等不适便会涌上心头。
止住思绪,许元声音干涩,略显痛苦的问道:
“..我们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