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大炎皇族在出生之际,都会由宗人府在天下之内精挑细选一名根骨极佳的孩童交由宗正从小培养。
待到皇子皇女岁及幼学,便会送去宫内随身服侍,与被服侍得皇族子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生只随一人的死忠。
皇族子嗣对于自己贴身大伴的信任,甚至能盖过同胞血亲之间的亲情。
而现在那位太子殿下将自己的大伴不远万里的遣来面见李清焰,已然足以说明他对今夜这件事情的重视。
往大了说,今夜这次密谈也许甚至能影响夺嫡的最终结果。
想至此处,许元斟好一杯佳酿,看着杯中的涟漪:
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并适合我参与进去。
虽说这个时代观念中只要入赘了,便基本与本家没了任何关系。
但问题是,二人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李清焰应该已经清楚他在相府的身份可并不单单只是一介纨绔这么简单。
李清焰不以为意,细声慢语:
有些事情,我想在今夜与太子说清楚。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许元眉头微微一皱,他有些看不透李清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把事说清楚
只要将他带过去,必然是谈不了事情的。
毕竟皇族内部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他这相府三子过去贴脸旁观多少有点离谱。
所以,她是准备直接拒绝太子?
看着她神色的淡然许元思绪止住,轻轻叹了口气。
一时之间,他搞不懂李清焰在想什么,不过对方既然让他过去,应当是有着自己的考虑,到了地方自然便知。
呵,既然清焰你都不介意我自然也不会介意,就是不知那位太子大伴见到你将本公子带去会是什么表情。
一声轻笑之后,
许元站起了身随手解开了锦袍腰间的系带,名贵细软的绸料顺势披落,露出里面那被酒液浸湿的内衬棉服。
李清焰看着他在车厢内的举动,眼眸微眯。
许元一边宽衣解带,点了点自己胸襟处的酒渍:
衣衫被酒液浸湿,去见储君大伴,总不能如此失礼吧?又非未坦诚相见过,如若害羞
无妨。
李清焰玉首微颔,眸中没有属于女子的紧迫,反而闪过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古怪笑意。
说罢,她便玉背挺立着端坐在软榻,视线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宽衣解带的他。
啧
目光对视,许元轻轻砸了咂嘴。
有的时候,他真觉得李清焰这女人很没意思。
在她身上似乎就没有羞涩两个字。
放在别的好女人身上能够拔剑砍人的登徒子行为,搁她身上完全是不痛不痒,甚至有时还能反过来调侃你几句。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许元手上动作停下:
伱能别看了不?
为何?你不说了么,又非未坦诚相见过
李清焰歪了歪头,美目流盼间一抹恰到好处恍然,随后红润的丰唇略微张:啊,长天你这是在不好意思?
许元懒得再理会这女人,把上衣锦袍彻底褪去,随手将其扔在了一旁的软榻。
当初瘦如皮包骨的身子已然不复,轮廓线条棱角分明。
随手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套新的,刚刚将内衬披上,还未系带,许元便觉一根冰凉的手指划过了自己腰腹。
垂眸,
女子端坐软榻,细腻的指尖沿着他胸口的线条轻轻划向腰腹,美眸半眯,细长而密集的睫毛轻轻颤动。
指尖清凉,划过一道长痕。
熏香袅袅车内如潭沉默。
啪。
许元唇角下弯,露出一个古怪地笑容: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