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话音落下之时,李筠庆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很多信息。
抛开擅养私兵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不谈,许元他手中握有一支不属于相府的军队整件事本身就很扯淡。
虽然没接触过兵权,但作为皇族商会的掌权者,李筠庆多多少少也是清楚培养一支军队是需要耗费怎样的人力物力。
从初期的筛选资质开始,每一步的开销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想到这,李筠庆看向许元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脑海中下意识浮现了两个字。
藏拙。
在大炎一千三百余年的历史中,不乏有一些卧薪尝胆刻意藏拙,后而一鸣惊人的先贤,但理智不断地告诉李筠庆,这种事情不可能和眼前这许元沾边。
卧薪尝胆?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就算抛开这些问题不谈,许元的性情与行事风格都是演出来的,他自己也在已经过往的岁月中暗自构筑起了一个庞大的势力网络。
可问题是有必要么?
曾经故意藏拙之人,无不是处在绝对的危险之下。
不藏拙,就得死。
而许元呢?
在相国府那种家庭环境下,许元他遇到什么事情直接一句“哥来”就解决了,若是实在解决不了,那就再加一句“爹来”。
现实不是画本故事,
那位相国在过去的数十年的时间里已经将相国府经营成了一个庞然大物,有现成的不用,许元去另起炉灶,这不就是脱了裤子放屁么?
一切不合理的信息综合之下,李筠庆看向许元的目光中逐渐带上了一抹警惕。
按照过往的经验,
这厮,多半又是准备坑他的棺材本。
“那长天你能借我多少兵马?”
“.”
许元泛着淡金光芒的瞳孔扫视着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并没有注意到李筠庆的神色变化,略微沉吟,轻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