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的寒假开始了,这假期比往年来得更晚了一些。
究其原因,大年初一是2月16日,情人节、除夕、春节、媳妇回门连成一条线,男人真命苦。
周辰安的节后生活从暨阳之行开始,二叔已经打了两波电话给他。
京城《求实》杂志的记者来了,领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非要凑齐两个作者在场一起采访,周铭很莫名其妙,周辰安也觉得必有蹊跷。
正接电话的时候,刚好遇到隔壁寝室的应跃然来窜门看片。
听说周辰安要去暨阳,想搭个顺风车回家。
六哥最喜欢助人为乐,这种小事何足挂齿,当即答应了,还问了这厮是暨阳哪里的。
应跃然说是应家镇大唐村的。
……
这不是姐夫那个村吗?周辰安又问了一句,可认识村西那边,应老实的儿子?
应跃然一愣,直接道,不就是咱建峰叔吗?都是一个祖宗的,按辈分那是我叔。
……
周六哥笑道,老应,来,叫声舅舅来听听?!
应跃然不解,舅从何来?
等到周辰安说,应建峰是他姐夫后,出意外了。
应跃然立马拜倒,做恭喜发财状:小舅,快过年了,给外甥点压岁钱吧。
……
周辰安郁郁不乐的开着他的高四gti小钢炮踏上了暨阳之旅,副驾位的老应一口一个小舅,让他很是不爽。
本来就不过是想口花花,没想到这就成了散财小舅。
“小舅啊,我那边兄弟姐妹不多的,同辈的也就五十来号人马,结婚生子更不多,差不多十个左右吧,年纪最大的大哥已经抱孙子了。知道有您这么大方的舅舅舅公,肯定会带着全家来集体膜拜。”
……
啥,我被你敲了二百块,你这就想发动群众打土豪?
周辰安倒是不怕外甥多,别说二百,分个二百万都没问题。
但在农村地面搞得这么热闹,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怕的是今年有明年忘,分钱不均,大门会被泼油漆的。
暴富回农村,财不露白,锦衣夜行,低调很重要。
“老应,刚才给你二百块钱呢,并不是舅舅给外甥的压岁钱。咱们是同学,谈辈分伤钱……咳,不,伤友谊。”
“友谊的意思就是朋友之间需要相互谅解,这钱主要是我帮赵老大付的。那回,泼湿一楼税务系同学的衣服,其实是赵鹏干的。不好意思让你挡枪了,这钱算是替赵鹏付的伤残精神损失费。”
人家为此,腿都受伤了,精神又被秦排风压制,萎靡好多天,合起来算,不正是伤残精神损失吗?
周六哥没办法了,兄弟用来干什么的?有时候还得用来卖。
想到了这个绝佳理由,顺道让赵鹏帮自己挡枪。
……
“靠,我一直以为你们寝室尖嘴猴腮的郑大新不是好人,没有想到浓眉大眼的赵鹏还会干这种嫁祸好人的龌龊伎俩。”老应一听,气头就上来了。
“呀,不对,很不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老大侠肝义胆,绝不是那种人。肯定是身边有奸人,想想就知道一定是郑大新出的鬼主意,我跟郑老二不共戴天。”
……
搞大了,搞大了。太小瞧老应的智商了,还把自己给牵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