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质量过关，有多少要多少！乡亲们养鸡不容易，我们老板说了，宁可买下来卖不出去，也不能让乡亲们拿不到钱。”曹八爷指了指中间的小山，“每天花出去上千块，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先锋有点动容，他和蒋斌不同，对徐永并没有太多成见：“这么多鸡蛋卖给谁？万一卖不掉咋办？”

“我们有固定客户，每天都去给他们送。实在卖不掉的，我们就腌起来。”曹八爷一边忙碌，一边耐心地解释。

“那些客户不会有意见吗？”白先锋小心翼翼地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这都是上好的柴鸡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小伙子，我告诉你，咱们可不做违心的买卖，签合同之前，先给他们送赠品，吃得好再签约。合同里写得明明白白，供的货就是家养的柴鸡蛋。”曹八爷中气十足，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白先锋挑起大拇指，无论怎么说，徐家确实给乡亲们带来了实惠，也给那些客户送去了货真价实的柴鸡蛋。

“曹叔叔，我听进环学姐说，山上养了上万只鸡，为啥不用自己的鸡蛋，非得花钱买别人的？”白先锋提出疑问，偷眼看看山上。

“哈哈，傻孩子，我们的鸡刚养没多久，还没到下蛋的时候。告诉你吧，如果买山上散养柴鸡的鸡蛋，至少要贵一半，这就叫一分钱一分货！你是大城市来的，应该懂这个道理。”曹八爷不愧是老江湖，说得白先锋频频点头。

这位蒋斌的智囊很后悔，为啥之前要出那样的主意？徐家做得已经很好了，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就拆人家的台，断这么多乡亲的经济来源，简直太混蛋了！

白先锋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再次起身给曹八爷帮忙，司机同样跟着忙活。两人气势汹汹而来，先挨了一顿打认清了现实，又被曹八爷说服，彻底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双河村南，蒋斌把汽车扔在一旁，和中年人慢慢向北，强装镇定，想要拿到第一手材料。

“相机没问题吧？老钟。”蒋斌不放心地询问。

“没问题，我都调试好了，拍到证据咱们就走，过几天揭露山河农贸的文章就见报！”记者老钟拍着胸脯打包票。

“白先锋那两个废物，什么都指望不上。拍完咱们就走，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蒋斌冷笑一声，根本没把白先锋和司机放在眼里。

越走越近，已经能看到排队卖鸡蛋的村民，老钟举起相机，随时准备拍照，蒋斌用身体掩护着他，以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