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道邪祟横行,哪来什么狗屁的山神?不过是那些没胆子的懦夫害怕邪祟,才会把他们当成神……”
空豪烈大刀金马地坐在神庙的泥塑像边上,滔滔不绝地道,不时发出几声不屑地冷笑。
支狩真若有所思,正在反复检查神像前的香案。木头上的油漆早已脱落,上面没有一丝裂纹。但支狩真分明记得,上次空豪烈砍断了香案,烧柴生火,如今香案却完好无损。他伸手摸了摸香案,上面仍然沉着一层厚厚的积灰。
这座山神庙显然不是原来的那座了。支狩真看了空豪烈一眼,心情不安地走到庙门口,汹涌如涛的夜色将他们重重围住。不用多久,贾氏兄妹就要驱马而来,引导他们再次进入神日山庄,继续下一轮的循环。
暴雨轰鸣如瀑,纷乱从残旧的庙檐悬挂而下,泼出一片片密集的水帘。冷风夹着水汽从敞开的庙门扑进来,吹得支狩真浑身湿冷,感到一阵阵透骨的寒意。
山神的邪力彻底渗透了这片大山,根本不容空氏父子走出去。很显然,山神操控着他们不断地重复这段经历,直至丧失记忆,神智崩溃,最终成为它的一部分。
这也是邪祟的一种嗜好:将玉人视为戏耍的玩偶。
“你傻站在门口干嘛?身上被雨淋湿了,还不过来烤烤火,驱驱寒气?整天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也不晓得看顾自己,这么大了还让老子操心!”空豪烈冲着支狩真嚷道,抱起山神像搬到庙门前,为儿子挡住寒风,又把香案掰成一根根木条,擦亮火石,生起了一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