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从云拧眉,挂断电话,随即翻出刚刚在酒店前台拍下的那张照片,林雨,似乎是个中性的名字,但严格来说,应该更偏向于女性。
刑侦大队办公厅。
“林雨,女,二十五周岁,现在在褚海市边一个小县城里当酒店服务生,父亲现在已经退休了,退休前在电子厂工作,母亲是做家政的,不过最近,那个县城到市里的无论是高铁,公交车或者是船都没有这个叫做林雨的女孩儿的出行记录。”
杨海淘挠挠后脑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女孩儿的照片,是个小鹅蛋儿脸,眼睛不算大,不过鼻子高挺,组合在一起,瞧着是一副不爱说话的斯文模样,“这…真是71的凶手吗?她真能单手把个大男人按墙上割喉?”
贺从云闻言从报告中抬起头来,瞥一眼屏幕上的女孩儿,随即又低了下去,“确认住址,还有一个呢?”
“哦,李知遇。”杨海淘应声,随即调出另一份档案信息,“女,三十三周岁,祖籍遂宁,之前一直在华律的酒吧驻唱,不过华律出事之后就辞职了,现在的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其母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健在,但是她现在是一个人独自生活,住址是…如东区羡洋四十二栋。”
“在市里工作,住这么远?都快到郊区了。”肖殃及诧异道,嚼着兜儿里原本备给贺从云的水果糖,含含糊糊的,“不过倒是跟那个褚酌夕一样,非要住那什么能看见海的房子,来来回回的也不嫌折腾。”
贺从云沉默,随即合上手里的报告,“好了,分头行动,一队跟着许祈鸣,一队跟着我,人不用太多,自行分配,三分钟后,门口集合,如果发生什么变故,相互联系。”
说罢,贺从云掏出手机,还是一条消息也没有,似乎昨天回完娄旭的信息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不是他俩黏糊,而是他这两天去禁毒队的办公厅里居然也找不到人,手底下的人只说是自从抓捕梁有年的行动失利之后,娄队便一直匆匆忙忙的,昨儿晚上出去之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打电话联系也只说是有事儿要查,叫他们不用担心。
虽说两队之间都有自己要处理的案子,从前也都是各忙各的,但是娄旭的性子,是那种案子再复杂,再愁人,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是一副面不改色的安稳模样,该吃吃,该睡睡,按他的话说,只有吃饱喝足脑子才能转得起来,案子才能理清,可即便这样,他也能在闲暇时在手机上跟他发发牢骚,就算是不方便透露案子的细节,也能跟他啰嗦两句有的没的,两个人的聊天儿记录里就算总是隔着一两个小时才能回上一句,可也保持着固定的联系,不过这一回,倒是不太寻常。
“盯着手机看什么呢?”肖殃及探头进来,挨着贺从云爬上后座,嘴里嚼着糖果,根本就不管里头那群人怎么分配,只要是队里没有特地说明谁跟谁组队的,他一贯都是自觉把自己归为贺从云这一组,刑侦大队那群人早就习惯了,一早就把肖殃及踢出了局,自顾自分着自个儿的。
“没什么。”贺从云摇头。
“真的?”肖殃及不信,有意提高了音调,双手环胸,随即摆出一副“我早已将你看透”的滑稽模样,“说,你是不是要了褚酌夕的联系方式?”
“什…什么?”贺从云微愣,他上一秒还在想着娄旭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下一秒肖殃及的问题便一下子让他的思绪有些接不上轨。
“你犹豫了!”肖殃及高声,一副难以置信的叫人背叛了的苦楚样子,“贺从云!我就说嘛,上回那褚酌夕来警局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俩之间的气氛有点儿微妙,今天这一大早的去个舶莱艾你俩也能遇上,说,是不是背着我暗度陈仓?”
“胡说什么。”贺从云无奈,根本就懒得理会身边人的臆想,只侧头掰下自己耳边指着的手指,微微拧眉,“说到这儿,上回让你派去盯着褚酌夕跟她助理的是谁?”
“小宋啊,宋名实。”
“那为什么我今天在舶莱艾碰见褚酌夕,却没有提前接到她离开海湾的通知?”
话音落下,车厢内一下子安静了,肖殃及咽咽口水,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而且,今天褚酌夕是跟她助理两个人一起去的舶莱艾,虽然我只看见她一个人,但是她说明了唐品双是去见合作方的人的,这个一问就知道,她应该不会说谎。”贺从云拧眉,一语道破,“而且褚酌夕出行需要轮椅,这么大的目标,那个宋名实也没有注意到吗?”
肖殃及沉默,随即迅速掏出手机下了车,“我现在就去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