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酌夕轻笑,眯眼感受着巷子中相对阴凉的风,带着一丝血腥气。
头顶的天空湛蓝,晴空万里,就连一丝云彩也没有,今天天气不错,只不过气温有些高,不过这会儿太阳正好处在巷子的背面,照不进来,所以还不算太热,只有那么几道穿过巷子尽头围墙上的镂空,落在女人赤裸的小臂上。
贺从云垂眼,不动声色的往前挪动一步,挡住了那缕阳光。
褚酌夕似有所查,转过头来时,贺从云的目光已然抽离,落在了不远处的痕检员身上。
“不要不讲话嘛,贺警官。”褚酌夕眼含笑意,微微探了探脑袋,“给我讲讲这案子的大致情况吧?”
“尸体……”贺从云的叙述少见的卡了壳,回头的一瞬间,女人的脑袋从他的左臂弯处探出来,眼睛里是明亮的笑意,没有避讳,如此的坦率真诚,叫他一时间不由晃了神去。
“尸体就在那个拐角后头。”贺从云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抬手指指巷子尽头朝向右边的拐角,随后又指指二人旁边不远处的那扇门,门边往里,有半只并不完整的血掌纹,但在褚酌夕这个位置,只能看个大概,并不清晰。
“那是旁边这家酒吧的后门,巷子再往里就没有路了,是封死的,但是墙面不高,有心的话,是可以翻越的,死者是这家酒吧的安保,杨克,男,四十一岁,报案人也是这家酒吧的,按照他所说的,死者最近不知为何,经常饮酒,不过喝醉了嗜睡,跑不远,经常在酒吧附近随便哪儿就地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正常上班,所以今天找不到人后,便像往常一样在酒吧附近试着找找,结果就看见死者躺在了血泊里,尸体身上基本没有尸斑,血差不多都已经流光了。”
褚酌夕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若有所思。
贺从云停顿一会儿,见对方没有要发表意见的意思方才继续道,“初步判断,为失血过多致死,割喉,一刀致命,对了,在死者的手心里还发现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褚酌夕微愣,抬起头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用膝盖想也能想个明白。
割喉致死,黑色羽毛,同样是死在巷子里,但凡是参与了71命案以及717演出现场投影事件的警官,只要亲眼看见了这几处熟悉的共通点,大概任谁都会不由自主的将这两起案子联想到一块儿去。
她有些看不清贺从云的心思,尚且无法确定贺从云是否真的相信了她,刚才的话又是否是在试探,不过看张局的做事风格,贺从云大概就是那个负责看住她的人。
褚酌夕这些天在警局听人儿说了不少贺从云的八卦,说他明面儿上瞧着正儿八经的,实际上坏的很,每每从审讯室出来,嫌疑人不是暴怒就是大哭,而守在观察室的人们只说,贺队不仅什么也没做,甚至还给嫌疑人倒了一杯水。
一想到这,褚酌夕便觉得贺从云看向她的目光逐渐带起了一丝审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