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褚。”贺从云叫她。
“怎么了?”褚酌夕闭了闭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知道,肯定比哭还难看,因为贺从云拧了眉毛,只是她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
“没事,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贺从云道,褚酌夕依言,闭上了眼睛,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回青径山的路途不远,约莫半个多小时,直到车子稳稳停在了车库里,副驾上的人儿依旧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装的,贺从云没法儿,只得独自下了车,靠在车窗外摸了摸口袋,今天没带糖,随后打开副驾的车门,他看见褚酌夕的睫毛不安的颤了颤,于是只好出声儿提醒,“褚褚,我要抱你了。”
话毕,方才穿过褚酌夕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来。
直到上了电梯,他才觉得怀里的小脑袋是真切的靠在了他的肩上,不留余地的。
“对不起。”褚酌夕的声音很轻,几乎只是气音,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贺从云并不出声儿,直到将人放在床上,抽了她腰后的手枪,随后轻轻捧着她的脸颊安抚般动了动拇指,褚酌夕仍旧闭着眼睛,但他知道她没睡着。
“不用说对不起,没关系,我不问你,你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没有期限,总之都依你。”
脸上的触感消失,房门被轻轻合上了,褚酌夕的眼泪几乎在睁眼的同时如泉涌之,带着极轻的啜泣,蒙在被褥里流个不停。
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只是一看见贺从云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陈思守的话,像是设置了循环播放般不停的在她脑海中打转,她也知道陈思守这么说无非是想挑拨她与贺从云之间的关系,可是听见了就是听见了,更何况还有陈思守的教训在,褚酌夕的思绪已然一塌糊涂,清也清不掉,像是在她的脑袋里生了根一般的存在,笼络了她的全部感知,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贺从云在茶几上摸了一颗糖果含进嘴里,随后又返回到房门前,里面的人儿哭了,声音很轻,闷闷的,大概是蒙在了被子里,但他还是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