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褚酌夕擦了淌入衣领里的汗,拉开正中央的铁栅栏门,抬了抬下巴,示意右侧墙壁前一个正在进行力量训练的女生进去。
那是两天前把她打的满身淤青的那个,褚酌夕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打算问。
女生对于褚酌夕这样几乎面无表情,像是挑衅般的态度颇为嗤之以鼻,扔了手上的器械,甩了甩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抹了两把脸,她实在不太愿意浪费时间陪一个娇滴滴的高中生胡闹,可奈何对方是老板亲自带来的,她不得不做,原以为两天前的那一场已经足够让对方退缩,起码消停几日,却不想这就又来了,这不由让她的情绪带上几分烦躁与不耐的意味。
两天时间,她不信有人可以把那样几乎一边倒的局势瞬间扭转,显然,仓库内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想到,以至于在她刚刚擦完脖子上的汗时,周遭原本正在一门心思锻炼的人儿几乎全都一股脑的围到了栅栏外,脸上什么表情都有,但大多却是觉得褚酌夕自讨没趣,看热闹来的。
“喂,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了吗?”女生挑衅的将褚酌夕上下扫视一眼,“我说,你是怎么说服老板把你带进来的啊?陈总交代,不让动你的脸,难不成是因为这个?那么身上打伤了,没关系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仓库里的人儿听个清晰,换来几声粗陋的调笑。
褚酌夕并不反驳,只扯紧了手套扣好,陡然一个正蹬踹正中那女人的小腹,笑声戛然而止,“挡路了。”褚酌夕顺手关上身后的铁栅栏门,看着仰倒在地上正有些惊愕的同样看向她的女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一圈儿,“你的身材不错,不过脸不行,你们老板看上去的确像是那种喜欢老牛吃嫩草的类型,比如我这种,你就算再羡慕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云巢高层的办公室里,陈思守咬牙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从褚酌夕拉开铁栅栏门的那一刻起,就会有人接到仓库的消息再把监视器画面送到他跟前。
老牛吃嫩草,也亏她说的出来。
陈思守扫一眼手边一份儿已经开了封的牛皮纸袋,“打小住在福利院里,老爹还坐了牢,嘴这么欠,居然还能被人看上带走收养,真是稀奇。”
此刻那被她蹬倒在地上的女人已然回过了神儿,拍了拍手套上的灰,淬了一口唾沫,面上狰狞,“不要脸的,居然偷袭?”
褚酌夕却是无辜,“我分眀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在你跟前儿踹的你,也能叫偷袭?”
那女人自然不听,上来便是两个凌厉的摆拳,带着衣料摩擦的声音扫过她的耳边,再衔接一个上勾拳,挨着她的下颚便过去了,对方的动作疾快又不失力道,褚酌夕心中悍然,方才那一拳要是被打着了,她现下恐怕已经晕厥了过去。
那女人显然被她激怒,也或许是觉得在众人面前被一个高中生踹倒在地上失了面子,心绪已然不稳,可与人拳脚间却是最忌讳这个。
褚酌夕陡然屈臂抵挡了她再一次的攻击,随即扣住对方的双肩猛地连上一个膝顶,紧接着松手再次补上一个正蹬踹。
加上最开始的一击,女人的胸腹部已然连遭三击,都是使了力道的,身上自然不适。
可褚酌夕却也不是什么心软慈善的主儿,容不得她缓上半分,紧接着便连上一套迅疾的勾拳,带动着腿上的连踢,可那女人的功力却也不是盖的,接连挡下她数次迎面而去的攻击全都砸在了对方的手臂上,半点儿作用也没有,随即陡然抓住她踢踹的空隙拧住了她的脚踝,褚酌夕没法儿,只得紧跟着扫过一个腾空的扣身踢砸在女人的肩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