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笛声不大,但听起来就好像是某种铁器刮过玻璃时发出的声音,让人浑身上下都极为的不舒服。
我天生最受不了这个动静,以前跟人一起吃饭,但凡听见有谁家孩子不好好吃东西,用羹匙刮碗底玩儿,我都不由自主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无心恋战,急忙蹲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耳朵。
可是,那该死的笛声还是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面钻,弄的我耳朵里面又疼又痒,那感觉就像是百十条小虫子同时爬进我的耳道,撕咬我的耳膜。
我这边不好过,那些难缠的藤蔓也不怎么舒服,那些暗绿色的藤蔓似乎对那尖锐的笛声很是敏感,也极为恐惧那笛声。
笛声响起的那一刻,那些暗绿色的藤蔓便好似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般,一个个翻滚着朝后退去,好像稍微慢一点便会灰飞烟灭一般。
我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手中的火把已然将头发燎去了一大半,可此时的我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时候,我心里只是想着尽量不让那该死的笛声再多进到耳朵里面。
我转过头想去看看身边熊明的情况,恰巧看到两根藤蔓翻滚后撤时,不经意间彼此缠绕在了一起。
起初,我并没有太过在意,可下一秒,让我惊诧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两根没有缩回去的藤蔓,突然开始不断的抽搐起来,我借着火光仔细一看,竟然是原本附着在藤蔓表面的那些虫卵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时间不大,那些虫卵便变得比之前大出了数倍,表皮也被撑的几乎透明,有几个甚至可以看清楚里面躁动不安的虫体。
我咽了口唾沫,刚想叫身旁不远的熊明,却陡然听见熊明在一旁喊道:“胡天,快跑……!”
我先是一愣,随后转头朝熊明那边看去,只见距离那小子身侧不远的几根藤蔓先是抖动了几下,随后开始迅速的萎缩,原本手粗细的藤蔓眨眼的工夫,就变的比小指还要细。
可下一秒那原本干枯的藤蔓又陡然变大,但这一次干枯的表皮已然无法支撑它不断变化的体型,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那藤蔓就好像是气球一样破裂开来。
与此同时,无数只形似蟑螂,赤背金头的虫子如潮水一般从里面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