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洲。”
他对束观说了这么两个字。
终归对面的年轻人,是一个超脱于凡人世界的修行者,而且出身七仙盟,这样的人不会太深介入俗世间的政治中。
所以欧阳海认为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这个年轻人,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他那从未出过错的第六感,也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而当欧阳海说出凉洲两个字的时候,束观突然沉默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在荆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很清楚了,主要是从报纸上了解的。
虽然大部分报纸上,都对那个地处大华西北贫瘠之地,行事风格,施政治民之法都和大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凉洲,有着各种诋毁污蔑之辞,大华民国中央政府,更是直接那凉洲定义为叛贼乱匪把持之地。
但是束观一看那些报道,就已经明白那个凉洲是一处什么样的地方。
说起来,这个世界跟自己前世的那个世界,真的是太像了。
……原来,这家伙是那边的人啊……
看着桌对面的欧阳海,束观突然莫名地多了些亲切感。
“好,我帮你了。”
然后束观微笑着对欧阳海说了这么一句。
毕竟是前世是长在红旗下的人,虽然这一世他不再是尘世中人,但对于这个世界的这一面红旗,束观觉得还是应该能帮就帮。
欧阳海则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束观,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一时间甚至忘了高兴。
束观抬头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了,远处天际只剩下了一抹红艳艳的余晖。
想着晚上还要去润灵堂,那就抓紧先把欧阳海的事情办掉吧。
“那我们就走吧!”
束观笑着站起了身。
欧阳海刚才也说过,那只是一个引气期周天功都没有圆满的修行者,欧阳海说自己一个手指就能摁死对方,束观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吹牛,毕竟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欧阳海展露自己的修为境界。
至于自己,对于一名周天功都没有圆满的的修行者的话,哪还要动手指,只要嗯一声就行了。
不过,也不能在欧阳海面前展露自己真正的实力,等会把四师兄给的那把枪带去好了,说起来那把手枪自己还一次都没有用过。
然而束观站起来之后,欧阳海却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
束观用探询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欧阳海苦笑了一下道:
“我不知道那个叛徒现在在哪里,那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我花了两天的时间,也才锁定了他的行踪一次。”
欧阳海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拿过了一张白纸,又拿起一支笔,然后在上面刷刷刷写了几行字。
“这就是那个叛徒的姓名,还有生辰八字。”
他将那张白纸放在了束观的面前,笑眯眯地对束观道:
“所以还需要你先算一算。”
作为一名修行者,欧阳海自然很清楚要用卦道之术,去推算一个人的行踪,需要有怎么样的条件。
他没有那个叛徒的私人物品,但是在来申城之前,他却仔细看过组织在申城每一位情报人员的详细私人资料,而过目不忘是优秀的情报人员最基本的专业素养罢了。
束观看了欧阳海一眼,将那张白纸拉了过来,在把龟壳盖在了白纸上,认真的说了一句道:
“杀人,我可以算是给你帮忙。但问卦,你还是要付卦资的。”
欧阳海叹了口气,神情尴尬地在身上几个口袋里掏摸了半天,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元面额的银票递给了束观。
“这个月的薪水用光了,就剩这么点了。”
束观接过那张银票扔进了钱盒中。
今日收入,五百零五元毛银元。
还算不错。
然后束观开始起卦,几秒钟之后,卦象天机展露。
束观提笔在刚才那张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地址。
“那个人,现在就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