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册一掌经残篇,居然是和保存在善已观中的那卷残篇连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这册残篇上记载的,是和他原先最初修习的一掌经是同一门道术。
原来他的一掌经,只可断自身之事,有这册残篇上记载的,却是断他人之事之法。
今天真是自己的幸运之日啊!
束观心中再次这么感叹了一句。
然后他一页一页地翻阅了起来,这册一掌经残篇,依然没有那份总纲。
但是对他的修习没有任何影响。
半个小时之后,束观将八页一掌经残篇全部都看完了,接着他闭上了眼睛。
如此又是过了半个多小时,束观睁开了眼睛,眼神熠熠生辉。
这册一掌经残篇上记载的断他人之事之法,他已经学会了。
当然,这还是需要验证一下的。
束观想了想,然后拿出了那瓶装着淡紫色药水的试管。
当初用龟钱卜卦术在这瓶药水上,看到了除了张虎山之外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可惜因为龟钱卜卦术的等阶太低,当时他看到的景象无比模糊,所以束观才会想去密修会中买一门品阶高些的卜卦之法,最后却发现根本买不起。
现在想想,却觉得幸好当初买不起,否则就是白花冤枉钱了。
束观把那瓶淡紫色的药水放在了左手掌心之处,凝目望去。
这一刻,在束观的眼中,自己手掌间的那些交错密布的掌纹,似乎都活了过了,动了起来。
如山岳挺峙,如大河奔涌。
然后那些活动着的掌纹之间,慢慢组成了一副画面。
那是一个充满西大陆实验室风格的房间,里面放满了一个个铁架,铁架上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瓶罐试管,墙壁上点着造型古老的壁灯,壁灯中摇曳着明灭不定的淡红色的火苗。
那些透明的瓶罐中,放着许多动物的内脏尸体,又或者是奇奇怪怪的花草,束观甚至能看见有一朵长满了牙齿的花在黄色的液体中一张一合。
房间中还堆着不少闪烁着各色光芒的金属细粉。
一名身披黑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一张超长的的铁桌之前,他的面前有一个小锅炉,锅炉上放着一个小罐,罐子中似乎有液体正在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冒出一团团紫色的烟雾。
烟雾挡住了那男子的脸,只能看见一只苍白干枯的手掌从紫色烟雾中伸出,摇晃着手中那个装着淡紫色液体的试管。
他的中指上,带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白银戒指。
上一次,束观没有看清那个白银戒指的模样,这一次却是终于看清楚了。
那是一个戒面之上,雕刻着两根交叉的白骨的戒指,白骨中间还有一个凸起的骷髅头。
只可惜,这一次还是没有能够看清那个男子的容貌。
不过却不是因为卜卦之术的原因,而是那紫色烟雾挡住了视线。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卜卦之术也不是万能的,只能卜出这瓶炼金之药被炼制出来那个一刻的景象。
毕竟和这瓶药关联最大的人,已经变成死去的张虎山了。
画面很快就消失了。
束观有些遗憾地将手中的试管放下。
这一次他能看到的景象要比上一次清楚多了,只可惜好像对于查出这瓶炼金之药的来历,依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束观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
今天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接着束观又闭上了眼睛,开始默诵刚才大师兄教给他的那门易形之术的法诀。
修习一门道术,对他来说总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久之后,束观睁开了眼睛,然后起身来到了屋内的一枚镜子之前。
他凝视着镜子中自己的那张脸。
和数年前刚从桃源谷中刚出来时相比,他的容颜其实没有多大变化。
五官依然普通,肌肤突然白皙细嫩,保持着满满的少年感。
就算现在留着胡子,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显老,只不过在他的眼底深处,已经能看到些许沧桑之意。
束观运起了灵力,按照那门易形之术的运气法门,朝着脸上的肌肤骨骼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