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这个举动,让陶世远再次怔了一下,接着双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
因为他今天也把自己的儿子带来了,现在就正站在他身后,一直很恭敬地听着他和叔伯们的谈话,凭什么你荣生的女婿就能坐下来,而且还不是真正的女婿呢。
陶世远抽了一口雪茄,淡淡地笑了一下,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道:
“荣生,不知道你的这位未来佳婿,如今是在何处高就,还是说在你们荣家帮忙?”
“我倒是想行云能够来帮我,不过行云他自己……”
荣端甫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要给自己朋友介绍束观的身份还真有些困难,总不能很骄傲地告诉自己的自己的朋友们,我的女婿是神仙吧!
“陶伯伯,我是一个算命先生,在申城开了一家算命馆。”
这个时候,束观自己在边上如此说了一句。
他的神情很恭敬,言辞很谦虚,最后还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陶伯伯如果有时间,可以来我算命馆坐坐,我帮您算一卦啊!”
陶世远保持着抽雪茄的姿势,长大了嘴巴,一时间似乎陷入了某种茫然呆滞的状态中。
算命先生?
荣端甫给自己找的女婿,是一个江湖上那种卖弄口才混饭吃的算命先生?
荣端甫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他们荣家怎么可能让这种人成为女婿?
这个时候,陶世远听到了身边响起了几声惊叹。
“束行云?算命先生?荣兄你这位佳婿,莫非就是如今在城中声名鹊起的‘活神仙’。”
“难怪我刚才听到令婿的名字就有些耳熟呢。”
那几位荣端甫申城的朋友议论纷纷地道。
……看来还是很有名的的算命先生……
……不过再有名,依然是一个算命先生……
陶世远的脑中闪过了这样几个念头。
然后他朝身后招了招手。
“来,卓文,跟你荣叔叔的女婿打声招呼,你们年轻人多认识交流一下,以后你要在申城工作,还要你荣叔叔多照顾你呢。”
陶世远身后站立的那名容貌跟他有六七分相似的青年,连忙走了上来,客气地朝束观伸出了手。
“束兄,你好,我是陶卓文。”
这是一个很沉稳静气的年轻人,刚才一直恭谨谦卑地站在他父亲陶世远的身后,脸带微笑,不发一言。
束观于是也站了起来,跟这个年轻人握了握手,握手的瞬间,束观不禁扬了扬眉。
这个年轻人,以后的前程可相当不错啊!
“陶兄真是一表人才,可为人中龙凤。”
束观衷心地夸赞了对方一句,接着又很诚恳对他说道:
“不过一个月以后,你遇到一位姓齐的同事的话,最好对他敬而远之,不可和他深交。”
听到束观的话,那陶卓文先是一怔,接着脸上露出了啼笑皆非的神情。
看来他是绝对不相信束观的话的,只把束观当成了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
“卓文贤侄要在申城工作?刚才倒是没听陶兄你提起。”
荣端甫却是诧异地问了一句。
以陶家在香江,在粤洲的财势地位,何须这陶卓文远离家乡来这申城工作。
“呵呵,卓文是燕京大学毕业的,成绩还不错,这次在他老师推荐下,帮他在申城市政府安排了个差事。”
陶世远颇为得意地说道:
“我们陶家一直是世代从商,还从来没出过走仕途的子弟,现在卓文既然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能力,我这当父亲的自然要助力一把。”
“所以这次来申城,除了要见见荣兄之外,也是来帮卓文铺铺路,昨日我说想让荣兄请申城的吴市长见见面,也是这个意思。”
荣端甫有些恍然地看了看陶卓文,对于此刻陶世远言语中那隐晦的比较还有显摆之意,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不过多年老友了,荣端甫知道陶世远身上有些这样的臭毛病,但却也不会太过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