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这个白衣女子给束观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是说女子容貌有多么熟悉,而是这女子身上那种阴森诡异的气质,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这女子。
此时韩彪的拳头正砸向白衣女子的头顶,拳轮距女子头顶只剩下了三寸距离。
束观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让这名女子就这么死了。
所以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韩大叔,住手。”
于是韩彪就住手了。
他的拳头停在白衣女子头顶三寸处。
韩彪诧异地转头看了眼束观。
因为他的拳头,并不是他自己想要顿住的,而是因为束观喊了一声“住手”,于是他就不由自主地“住手”了。
死里逃生的白衣女子,惊恐地朝后飘飞而去,飘向架子上的那个青瓷抱月瓶。
“老七,别让她进那个瓶子,她就是从那个瓶子里面出来的。”
边上的齐师伯立刻喊了一声。
这一瞬间,束观如遭雷击。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这白衣女子,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因为他确实见过这个女子。
几乎不假思索间,束观鼻尖一声轻“嗯”。
飘飞的女子立马从空中摔落在地,脸色苍白,整个人看去似乎澹得马上就要消失了般,躺在地上再难动分毫。
“齐师伯,你刚才说什么?”
然后束观转过头,神情严肃地问道。
“我是说这个女人,刚才还有七八个女人都是从那个瓶子中走出来的,就是去年你和老五带回来的那个瓶子。”
齐师伯指着角落里的那个青瓷抱月瓶说道。
束观怔在了原地,这一刻他的脑中有许多回忆闪过。
当初和五师兄安子春去处理大鸿米铺事件时,发现失踪的新娘子其实是被这个青瓷抱月瓶吸了进去,为瓶身上画中的一的一部分,而接着他也被吸进了那副画中,见到了那些画中的女子。
后来伪装成黄色月亮的器灵现身,企图想要杀死他,最终那器灵却死在了五十兄得手下。
而在器灵死了之后,那些似乎是被器灵控制的女子,也全都死了。
然后五师兄和他,将这个瓶子带回了善已观。
这就是当初大鸿米铺事件的整个经过。
束观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他一步一步走动了角落里,走到了那个瓶子之前。
瓶身之上,依然有一副画。
束观第一次见到这个瓶子,瓶身上的画中,有一轮黄月,有一个花园,花园中除了被吸进画中的新娘子之外,还有其他九名白衣女子,或是捧卷而读,或是饮酒聊天,或是荡着秋千,或是独自赏花自怜。
后来新娘子被救出来了,黄色月亮死了,其他的女子也都死了。
所以这个瓶子拿回善已观的时候,瓶身上的画中,只剩下了一个花园,花园中躺倒着九名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