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的鼓面,比百花楼最大的极乐龙床还大三分!
上面并排躺上三十个人都富裕。
更让人诧异的是,偌大的鼓皮,没有一丝缝合的痕迹。
它是一整张皮子制成的。
什么异兽的皮,会如此巨大?
年近五十岁的黄立,很久没见到这面鼓了。
此时再见,仍然被它慑住心神,愣了几秒。
等定了神,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血髓,轻轻地倒在鼓皮上!
唰!
几乎是倒下去的瞬间,血髓立刻消失。
比城外干旱了一年的土地吸水的速度还快。
血髓被鼓皮吸收了。
嗡!
鼓面轻轻一颤。
几十年积攒下来的灰尘、杂物,被震荡开来。
上面厚厚的污垢散去。
登闻鼓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
黑色鼓皮干净光滑如绸缎,颜色像是最深沉的夜空,星光洒在上面,不见一丝反光。
活的!
果然是活的!
黄三爷凄厉地喊声,犹在耳边。
黄立不敢耽搁,立刻又掏出一瓶六品血髓,洒在黑色鼓皮上。
血髓如水银,一粒粒在鼓皮上跳动。
而后瞬间消失。
那鼓皮闪过一抹妖异血色。
他眨了下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咚!”
登闻鼓不擂自响。
资深六品的黄立,一时不察,被无形的冲击掀了个跟头。
可奇怪的是,鼓声并不大,更不可能传出去多远。
这要如何叫醒全城高手?
黄立站起身,顾不上衣服的灰尘,立刻又倒上一瓶血髓。
“咚!”
鼓声再响,不大不小。
但响起的同时,嗡地一下,他捂住心脏闷哼一声。
脑子里随即想起尘封已久的歌谣:
登闻鼓,不用敲
一声响,五品醒
二声响,六品惊
三声、四声、五声响,七品、八品要送命!
原来是真的。
不能再敲了。
黄立喘着粗气,一步一退,离开了登闻鼓的范围。
全城六品,同时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
“出事儿了?”
唐文疑惑地睁开眼,钻出帐篷。
嗯?有人。
旁边石屋的门前。
黑水帮太上长老,张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登闻鼓,登闻鼓响了。把你的侍女叫醒,随我出门。”
登闻鼓?
没听到声音啊?
不对。
刚才好像有什么影响到了我,心跳紊乱了一瞬。
但没有恶意,似乎只想叫醒我而已。
须臾,唐文、李子,跟着张老,走出地下,来到地上的广场上。
广场之上,是空旷无垠的星河。
抬头看去,一道道黑影高来高去,奔向西边城墙方向。
张老:“我要镇守帮内,你去看看,若是感觉城池守不住了,立即回来通知我。”
唐文、李子还以为筹集听错了:“受不住?有那么严重?”
赶山城城主可是四品神通境,怎会守不住?
张老望向西方,脸色沉重:“这登闻鼓,仅我所知,至少四十年没响过。只有遭遇大危机,才会响。否则,你刻意去敲都没用的。”
这话虽然玄乎,但他老人家说得却郑重,唐文两人不敢怠慢,展开步伐直奔西城墙而去。
一路上,看到帮内几位熟人,有六品、有超凡。
靠近城墙附近,唐文抬头一看。
一道头戴铁冠的身影,悬立在城墙上空。
李子咂舌,传音给唐文:“那人,应该是城主。看来真出大事儿了!张老所言不虚。”
城主?
唐文还是第一次见。
一道消瘦身形,身着黑色练功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踩着一双布鞋。
浑身上下平平无奇,周身也不见惊人气势,非要说有什么吸引人注意的,要数头上戴的那顶铁冠。
生了锈的铁冠。
不知道此人身份,不觉得有什么。
可他是城主,怎么会戴一个生锈的铁冠呢?
李子边跑边看,目光也盯着铁冠。
唐文还只道她也觉得奇怪。
不了几个呼吸后她又传音过来,语气凝重:“我们盗门曾流传下来一句很奇怪的话,而且是口口相传,只传给当代门主。”
“关于城主的?”
“对。盗门一位老前辈临死前说的,戴着铁冠的城主,才是城主。”
唐文心里微动,传音回道:“听起来,是说那铁冠很重要。”
“嗯,说起来城主只在内城三大家中产生,没有盛大仪式,家族也不会庆祝。那铁冠便是唯一标志。”
那还真是奇怪。
“赶山城换过城主?”
“大约十年前就换过。”
似乎更加不对了。
两人速度很快,不多时来到城墙根下。
没有火把照明,高手均可夜视。
城墙上人影幢幢,高手如云。
身后,六品和超凡不断从城内赶来。
“那么多高手,城外来的哪怕是十万骑兵,也逃不走一个。”李子仰头看着巍峨城墙。
“十万骑兵,那动静隔着几十里都能听到。走,从那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