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呕吐的感觉，但他不敢看对方那死不瞑目的金鱼眼。

过了几分钟，他挪动脚步，强迫自己走上前，忍住心里发毛的感觉，拔出匕首，在地上胡乱擦了擦，收拾好背篓，略显慌乱地离开。

杀人的事儿，他不是没想过，但真杀了，和想一想，天差地别。

尤其唐文只是一个普通人。

小屋里。

忽地一下，唐文坐起来，嘴里小声的嘀咕：“假的、假的……”

这是他第三次惊醒，背后湿漉漉一片。

“小文，你又醒了？又做噩梦了？”

唐糖揉揉眼，奢侈地拿起火折子，点着油灯。

借着暖黄的灯光，起身倒了碗水。

“没事，姐，你睡吧。”

唐糖没有离开，反在他身边坐下来，小声问：“弟，我看你那匕首上有血，是不是？”

“是兔血。”

“那兔子都没破皮，对了，兔皮也是能换东西的，你明天送给铁匠记得多要点东西，完整兔皮能做个帽子呢！少说值7斤、不，得值9斤粟米。他家给的土豆、地瓜，都是带着泥的，得给两斤一，咱们才划算……”

听着姐姐絮叨，不知不觉，唐文笑了。

唐糖停下话头：“小文，你是有本事的，比营地里的人都有本事，你杀人了对吧？”

唐文沉默。

唐糖继续说：“你回来我就知道了。整个人呆呆的，刀上还沾着血，都沾到裤子上了，吃饭也不说话，一问一吭，练功也没昨天用心……”

唐文苦笑一声，本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可以说很镇定，没想到在姐姐眼里，全是破绽。

想了想，他说了一下今天遇到的事儿。

唐糖听完，眉毛蹙成一团：“你这没有打斗经验啊。”

“嗯。”

“那你明天去铁匠家，不要换太多土豆，让他教教你怎么打架，我听说，他会耍刀。原来当过卫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