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戈德伯格将在日租界的所见所闻讲述一遍。
他说:“师父,俺听见汉口的百姓埋汰人的时候,就问——下东洋租界去呵?可见,这给汉口百姓留下了多么恶劣的印象。”
盛恩颐有些不以为然。
而胡立却义愤填膺:“日本人当真可恶!”
赵传薪继续吃喝,光吃肉一会儿就该饿了,他就把面条下锅,仿佛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这时候,干饭:“汪汪汪……”
赵一仙好奇问:“本杰明,干饭说什么?”
本杰明·戈德伯格翻译:“干饭说——如果没人站出来,无所谓,到时候我会出手!”
赵一仙:“咳咳,好大的口气……”
“这条狗真的会说话?”盛恩颐很怀疑,他俯身发出:“汪汪汪……”
干饭:“汪汪汪……”
盛恩颐惊奇说:“它还真回应我,它说什么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翻译:“干饭说——傻逼,学狗叫无需用吴语腔……”
盛恩颐:“……”
胡立憋笑憋的脸红脖子粗。
……
胡赓堂很晚才回家。
回来后,他满身酒气,双目迷离,问管家:“阿宝在何处?”
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阿宝姑娘已经离开,成昆法师他们留了下来。”
“什么?”胡赓堂眼睛瞪的老大:“阿宝为何走?那和尚为何要留?”
“这……老爷,我也不知。”
胡赓堂喝大了,他摇摇头,决定明日再做计较。
……
翌日。
赵传薪吃过早饭,换上一身笔挺的混纺西服,罩上羊毛大衣,穿着一双纯手工擦色的棕色皮鞋,戴上了礼帽,手里拎着救赎权杖充当文明杖出了碧云里,搭了一辆黄包车朝英租界驶去。
到了英租界门口,赵传薪在英军守卫面前,堂而皇之下车,付了车钱和不菲的小费,系上西装扣子,整理大衣,先抬腕看看飞行员方盘腕表,然后昂首挺胸朝里面走去。
照例说,华人进英租界,需要出示身份。
寻常百姓根本不放行。
但是赵传薪气场太强了,不怒自威,那一身合体而名贵的行头,包括手腕上的新式腕表,让人一看就知道来头很大,等闲之辈想装都没那个本钱,更没有那个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