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料到,一个无恶不作的马匪,竟然混到了巡警局局长的职位。
赵传薪又问:“你是怎么当上彰武县厅丞的?”
“我,我,日本人帮我从中斡旋,朝廷任命……”
赵传薪望向了目光闪烁的贡桑诺尔布:“亲王,你怎么说?”
贡桑诺尔布跪在地上,闪烁其词:“本王,本王说甚么?”
赵传薪摘下了面罩。
他来到伊藤柳太郎面前,因为伊藤柳太郎忍着剧痛想要掏枪,搞不清他想反抗,还是想要自杀。
赵传薪踩住了他的手背,在地上使劲儿碾着。
“啊……”
来华数年,伊藤柳太郎已经学会了汉语。
他大喊:“痛,痛,给我个痛快……”
赵传薪停止动作,低头问他:“你是何人?”
“伊藤柳太郎。”
“在日本陆军中居于何职位?”
“大尉!”
“来华有什么目的?”
“教习。”
赵传薪抬腿,猛跺。
“啊……”
赵传薪抽了口雪茄:“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好好说,你来华目的为何?和河原操子都干了些什么勾当?”
伊藤柳太郎还挺硬气,死咬牙关闭口不言,狠狠瞪着赵传薪。
赵传薪忽然低头,掐着雪茄的烟头,怼在了伊藤柳太郎的左眼上。
滋滋……
“来,继续跟我刚。”
伊藤柳太郎发出的声音,像是野兽低沉的吼叫:“喝喝喝……”
眼珠子的疼都是闷着疼,让人压抑的疼。
受过伤的人都懂。
伊藤柳太郎服了:“我说,我说……”
“我们是1903年特别任务班的成员,我是第一班第一组负责人,任务是破坏沙俄后方交通。日俄战争后,我负责扭转东蒙风气,使得东蒙诸王亲近日本……”
熊孩子很机灵,问赵传薪:“什么是特别任务班?”
赵传薪捋了捋头发:“特别任务班,即间谍。间谍为传递情报、搞破坏和暗杀的人。”
“哦……”熊孩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伊藤柳太郎,又看看贡桑诺尔布。
贡桑诺尔布见自己的部曲,看他的目光也有异色,便争辩说:“赵传薪,你不懂家国大事,非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奥……”赵传薪拉长音:“懂王,你告诉我,他们亲近你是什么目的?他们古道热肠,专做好事呗?”
“你不懂,家国之事,难论善恶……”
赵传薪抬手一巴掌:“去你麻痹的。你知道他们在关外步步蚕食吗?十年后,二十年后,乃至于三十年后,你知道后果如何吗?”
后果就是导致那场战争。
贡桑诺尔布咬牙道:“本王只知,朝廷维新,而藩属亦应教化均,养成大器方能傲强邻!”
多少是有道理的。
赵传薪背起手说:“问题是,你已经达成目的了,为何还豢养着这些日本间谍?你难道真的对他们的作为一无所知吗?”
贡桑诺尔布:“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当然知道日本人的小动作,他只是没放在心上。
更没想到赵传薪会为此来王府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