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话?”
“他……”朱老八犹豫。
“说。”
朱老八在一股强大的气场下,丝毫不敢挣扎。
“回知府大人,我们只是说过一些闲话。他为我分析,说知府大人是汉人,会帮着咱们汉人说话。”
赵传薪忽然一脚踩在张德喜楔骨缝隙的大概位置。
这一脚很实诚。
“啊……”
此处痛觉神经密集,张德喜惨叫出声。
赵传薪一口烟吹到他的脸上,迫使不吸烟的张德喜泪流满面。
赵传薪龇牙问他:“谁指使你挑拨朱老八的?”
“没,没人……”张德喜嘴硬。
赵传薪挫指如刀,猛地插进他肋骨下,手用力一抠。
“啊……”
张德喜发出了待宰年猪才有的叫声。
这个地方被抠住,可不光是疼,人的脚尖不自觉会踮起,难受的想死。
张德喜直接受不了了:“是,是一个叫海山的蒙人,他给我出的主意,知府大人饶命,小人知无不言……”
周围人感同身受,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说赵传薪是汉官,就会偏袒汉人么?
赵传薪想了想,大致想到这么一号人物。
好像被誉为近代蒙古^独-立-运动领袖。
赵传薪平时几乎不怎么考虑立场问题,他的立场就是他的行事准则。
“海山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汉人就该帮汉人,旗人就该帮旗人。各翼总管,向来反感我等伐木,他让我策动朱老八反抗,因为知府大人上任,自会为我等做主……”
这一手挑拨离间的奸计,耍的很好。
赵传薪抽回了手。
张德喜早已疼的汗流浃背,整个人都几乎虚脱了。
赵传薪回身,来到朱老八面前:“听说你觉得我会偏袒你?”
朱老八连声:“不敢,不敢……”
波迪格日勒觉得解气,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吗?
赵传薪扯起嘴角:“不应该啊,刚刚不是很牛逼的样子么?咋怂了?带人伐木卖给俄人,是不是很赚钱?要不要让你先烧五百两银子纸钱下去,毕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朱老八一听,好悬吓尿:“知府大人,草民无罪,即便有罪罪不至死啊……”
赵传薪将烟头弹飞,摆摆手说:“胡总卡,将张德喜带回去羁押起来。姚总办,给朱老八等人登记,今后没有伐木票私自伐木者视为犯罪,不服从者就地正法死立决!”
张德喜一听,面若死灰,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大声喊:“赵知府,你枉为汉人,你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
赵传薪霍然转身:“麻辣个币的,反骨仔就是反骨仔,本来只是想让你劳改,你非得找死!”
众人眼前一花,赵传薪消失。再出现,已到了张德喜面前。
张德喜吃惊的张大嘴巴。
刚想说话,赵传薪拽住他的辫子,猛地拉扯。
抬膝,砰!
张德喜先是被拉的弯腰,旋即被膝撞顶的身体后仰。
却又被赵传薪拉住辫子拽回来,赵传薪横肘,砰。
张德喜整个鼻梁塌陷,面目全非。
赵传薪后撤一步,抬腿侧踹,角度偏高。
咣!
张德喜竟然拔地而起,半米而落。
旋即倒地,口鼻窜血,当即身亡。
现场鸦雀无声。
太他妈残暴了!
赵传薪指着众人说:“在这一亩三分地,甭他妈分蒙汉,我赵传薪是你们所有人的知府。犯错挨打要立正,谁不服站出来给你机会报复,尼古拉二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
朱老八噗通一声跪下,不敢说话,只是磕头。
余者见状,纷纷效仿。
就差五体投地。
赵传薪不要别人跪,那不是目的。
他啐了一口,从车和札手里接过风衣,打马而去。
胡大震撼的张张嘴,半晌无言。
车和札、波迪格日勒等人看着赵传薪离去背影,又敬又畏。
这就解决了?
赵传薪用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他只区分国人和俄人,而不分蒙汉。
虽然嚣张,但一视同仁,众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