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传薪偏偏是个例外。
他躲在圆顶窗外墙后蹲着,当爆炸声停,恶魔的预见护目镜上光点开始移动,他掏出莫辛纳甘转轮,六发子弹眨眼即空。
以为有掷弹兵掩护就可以勇闯光明顶的德兵哪里见过这等美式居合?
打空莫辛纳甘后,星月召回飞刀,开启光刃模式。
两把飞刀在秩序符文碎片作用下,带着一路的血花从楼梯盘旋向上,沿途德兵遭殃,最终飞回刀鞘。
此时赵传薪坐在窗沿上,端着星月m1909轻机对准楼梯口开火。
子弹打在人体上好像石头击中水面,血花四溅。
“啊……”
第一轮冲锋,德军败。
退下去的德军长官盘点人手:“我们死了36人,伤14人。”
一轮攻击无果,死伤五十人,可还行?
“马克沁,我们需要马克沁。”
外面,第十汉诺威轻步营见习官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对汉斯·冯·普莱森说:“长官,赵传薪挡在圆顶,我们攻不上去,需要调来热气球上下夹击,否则就得开炮。”
开炮是不可能开炮的,威廉二世的头号鹰犬汉斯·冯·普莱森深知此时开炮不亚于打皇帝的脸。
他如今还挺重视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的意见:“去调来一个热气球,带上掷弹兵和神枪手。”
热气球在普法战争前就已经开始使用。
热气球有个问题,它圆咕隆咚的粗壮身子,很容易被风干扰而七扭八歪。
德国率先解决这个问题,在上世纪末研究出了风筝气球——即长条形气球。
柏林城市宫内德军等待空中支援。
在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楼顶,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见热气球升空,他对贝特曼·霍尔维格说:“皇帝跟前的红人,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因地制宜,上下夹击,这是个聪明人。”
这种细节,不必向他这个陆军元帅报告。
贝特曼·霍尔维格解开大衣扣子,觉得有些热。
他吞了吞唾沫,不说话,继续观战。
其实也看不清细节,只能看见柏林城市宫光明顶乌烟瘴气人影闪动,时不时地发生爆炸。
他心里打鼓,这种环境究竟该怎么打仗?
真是服了这些武夫。
忽然,他惊叫一声:“那是什么?”
当热气球飘到了柏林城市宫的上空,不知什么武器,带着火光划着弧线升空。
那是赵传薪的巡飞弹,当世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轰……
热气球内可燃气体引爆。
上面的人尸骨无存,徒留残肢断臂下坠,天空隐约有血雨落下。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瞠目结舌:“那是什么武器?为何能够转向?”
若非在空中转向,肯定与被吹动的热气球失之交臂。
没听说过可以转向的炮弹。
贝特曼·霍尔维格心说你问谁呢?
他重新系上衣扣,干巴巴的说:“我先下去了,这里不需要我。”
妈的怎么有种不好预感呢?
汉斯·冯·普莱森当有功劳时自己揽功,但事有不谐便责怪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蠢货,你看看你出的好主意!”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才二十岁,也是有脾气的。
昨天的一番见解,什么都没换来。
今天再出主意,又挨了训斥。
他紧紧抿着嘴唇,让嘴唇及周围毫无血色。
他深吸一口气说:“长官,我先告退。”
汉斯·冯·普莱森冷哼一声。
热气球在此时是一件很能鼓舞士气的工具,热气球爆炸,变成打击士气。
柏林城市宫内德兵疑惑而愤怒。
他们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这次没有掷弹开路,他们架着马克沁一步步往上走。
快到楼梯口处时,这才架设好。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马克沁旁掠过向上。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