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主宅,赵传薪撬开地砖,放出掘地傀儡原地等待。
挖出的土,被赵传薪收起。
四十分钟后,赵传薪下入通道,被眼前一幕给镇住了。
他大概猜到袁树勋是个大贪,没料他贪的如此夸张。
银锭堆积如小山,埋的久了氧化严重,星月估算:“至少九十万两银子。”
但是跟爱新觉罗·奕劻还是不能比。
赵传薪收了,将土回填。
至于地面,他先用泥抹子手套聚沙成塔固化,再镶回地砖,还原原貌。
赵传薪取了钱,心情大好。
他去了一趟港岛,分批次将准备好的月饼转移奎特沙兰地下堡垒。
他也不节省信仰之力了,直接传送汉口巴公房子。
他先将足数的月饼,在巴公房子阁楼堆好,这才下楼。
刘华强早就急了,每日被各大报社记者包围,催他找赵传薪回来。
赵传薪刚一露面,刘华强激动道:“校长,你总算回来,各大报纸吵翻天,文人墨客各抒己见。”
赵传薪掸了掸重磅T,捋平直筒原色工裤的皱纹:“没看见衣服干净又整洁,还不速速召人来开发布会?”
朝游北海暮苍梧,中秋将至,赵传薪属实没多少时间可耽搁。
刘华强很重视报纸,重视记者,重视抛头露面的机会。
卷王技术学院的学生会会长这个职位,相当于赵传薪在汉口的门面人物,处的久了,刘华强难免喜欢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建议道:“校长,是不是穿的更庄重些?西装衬衫,或者长衫?”
赵传薪点烟,淡淡道:“给脸了是么?”
刘华强低头,灰头土脸离开。
学生会会场,作为记者发布会召开现场。
记者坐着黄包车,从汉口四面八方朝俄租界汇聚。
等记者都到齐了,赵传薪才姗姗现身。
五湖四海的记者,皆知赵传薪不喜拍照的规矩。
但见每次赵传薪出现,穿搭都与众不同。
他从不绫罗绸缎,可穿搭总别出心裁。
放别人身上哗众取宠,放赵传薪身上却总让人抓心挠肝想要记录在胶卷上,让世人评说。
可惜的是,赵传薪不允许。
谁要是敢擅自拍摄,照相机给撅了都是小事,埃顿毒打也并非没有可能。
“赵先生,国家危如累卵,民生日艰,你却斥巨资买十万月饼,是否不妥?”
赵传薪招招手,等学生端来烟灰缸,他掸掸烟灰才说:“国家危如累卵,民生日艰,请问是我造成的么?”
记者语塞:“这……与赵先生无关。”
“那我买什么,你说的着么?”
另一个记者问:“然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民族兴衰匹夫有责。赵先生乃巨富,不想着造福百姓,却肆意挥霍,是否不妥?”
“你他妈读程朱读傻了吧?合着我有钱,我就该造福于民?”
记者梗着脖子,不服气道:“那都是民脂民膏?”
“哪里的民脂民膏?”
“这,自然是出自于中原百姓……”
“滚你麻痹的。”赵传薪鼻孔喷烟:“老子的钱,大多是在华尔街挣的,其余基本都是从列强那挣的。跟你麻痹的中原百姓有个毛关系?怎么着?我拿了列强百姓的民脂民膏,让我造福他们去?”
记者哑口无言。
但凡耳目通明的,都知道赵传薪在华尔街发了大财。
人家股灾,他赚钱。他们倾家荡产,他赚钱。洋人恨之入骨,他还是赚钱。
似乎,确实与中原百姓没多大关系诶……
又有人不服了:“可从国外赚的钱,一样能造福我们百姓。”
“凭啥?”
“这……”记者抓耳挠腮:“凭你是赵传薪,凭你是首富。对,连盛宣怀都说你才是大清首富。”
“他有的是钱,你怎么不去让他为民造福?你看他大耳瓜子抽不抽你!”
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