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单手端着锅,来到饭桌前,用夹子将一条条鱼分别装盘,将底汤泼在鱼身上。
朴泽虎趁机开口:“你好,赵先生,俺叫朴泽虎,做点小生意。”
刚想转身的赵传薪一愣。
这口音他熟悉,大碴子味真浓。
所以他诧异问:“你是大清的商人?”
“那不是,俺以前在关外做生意起家,后来回国从事贸易生意。”
“哦,你等等,我还有个铁板鱿鱼没做呢。”
朴泽虎:“……”
赵传薪有些饿了,先不想搭理他。
专心的处理鱿鱼,用辣椒、白胡椒粉、孜然、白糖、盐等调制好了酱料,放铁板里两面涂抹酱料煎熟,端着铁板上桌。
“来,有啥话边吃边说。”
赵传薪动筷子。
朴泽虎见一大一小两人风卷残云,也笑着拿起了筷子。
他也不客气,因为他今日来不是求人办事的,而是送钱来了。
既然都送钱来了,吃顿饭怎么了?
尝了一口大黄鱼,朴泽虎眼睛亮了亮。
铁板鱿鱼,更是这时候不存在的,那是一种独特的风味。
朴泽虎尝一口后,赞叹道:“俺吃过不少次鱿鱼,今天第一次觉得这东西好吃。”
然而,
两人根本不搭理他。
只是一味地低头抢食,片刻盘子下了一半。
朴泽虎看的一愣一愣的。
赵传薪是大肚汉,鲜于斌这个街头少年不遑多让。
这一桌子菜,如同天平两端砝码,稍慢一步,就会一股脑的朝某边倾斜。
所以必须要抢的。
等吃了六分饱之后,赵传薪才放慢了速度。
他抬头看向朴泽虎:“愣着干啥?吃啊,别客气。”
“……”朴泽虎笑了笑:“见面之前,俺一直认为战神赵无敌是个不苟言笑,威严至极的人。看来是俺肤浅了。”
“咳咳。”赵传薪正色道:“其实,你认为的也没有错,我就是那种一本正经的人。”
“……”朴泽虎无语。“赵先生,俺这人是个粗人,有话就直说了。
俺一直看日本人不顺眼,尤其近两年,他们越做越过分,大韩都快成了他们的国家了。
俺出身商贾之家,也不懂啥大道理。
但是爱国总没错的。
在别人面前,俺不敢提。
但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几年,俺偷偷的资助过好多次义兵。
为的就是大韩夺回主权出一份力。
俺还办学校,设医院,城里济贫堂。
可以拍着胸膛说,有一分钱俺就可以捐一分钱。
听闻赵先生率领战神小队打败了日军,这次来,俺就是给赵先生送钱的。
打仗,不能没钱。”
我曹……
赵传薪直接撂筷子。
之前他还以为这人别有用心啥的。
可听君一席话,必须上好酒。
于是,赵传薪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拿出酒杯,拿出陈年的好酒,给朴泽虎满上:“来,别光吃饭,得满饮此杯。一看你这脸黑的,就是缺乏酒水的滋润,今天咋也得多喝点,一会儿我再弄俩小菜,保准你尽兴而归。”
朴泽虎见赵传薪变脸之娴熟,实属罕见,连最资深的政客和城府最深的商场巨鳄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时间相当懵逼。
“这……赵先生,俺今天不能喝酒。”
“哦,不能喝啊?这点像我,我也不能喝酒,那就多吃菜。那个,朴兄啊,你要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