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阵吉他和歌声里,旅途倒也不寂寞。
与其说给赵传薪教学,还不如说李叔同自己越说越通透,等到了奉天,他竟然已经能将吉他弹的很溜了。
在奉天需要换乘火车。
赵传薪让宁安带着干饭去牵米山,自己则带苗翠花先一步上车。
在奉天上车去京城的人就多了起来,三教九流,熙熙攘攘,火车站摩肩接踵。
赵传薪人高马大,一手护着苗翠花,一手朝两旁扒拉着:“诶,诶,你们有素质没,挤什么挤?快让开,不然有伱好看……”
他粗暴的将人分开。
李叔同躲得远远地,恨不得找个快速通道赶紧上车。
对于他这种内敛的性子,实在干不出赵传薪这样不要脸的行为。
苗翠花穿着布料很厚实、但却合体的衬衫,下身是工装裤,戴着一顶硬沿的船夫帽。
她笑吟吟的看着赵传薪的蛮横行为,反而有种安全感。
赵传薪向来如此,她已经习惯了。
旁人怨声载道,赵传薪却置之不理。
前面,有个穿着丝绸马褂长袍,戴着瓜皮帽,帽正中央还镶嵌了一块碧玉,约么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带着三个随从,其中一个同样牵着一匹马。
能在火车上运马的,一般都是有点能量的关系户。
赵传薪伸手一扒拉:“讲不讲公德?竟然在火车站牵马,真是岂有此理。”
那年轻人愕然回头,正好被赵传薪一推,便被推到一旁。
赵传薪在前面走过,后面还有牵马的宁安,远远地吊着李叔同。
年轻人看见对方也牵马了,那马亦步亦趋的跟在赵传薪身后,显然就是赵传薪的,顿时就不会了。
你他妈牵马,还好意思说我?
他的随从先怒了,刚想冲赵传薪发火评理,却被那年轻人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