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命呆滞住了。

他的双眼，看到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正从这百万人的身上，汇聚到了自己身上。

那是一阵阵的白雾，但绝对不是灵魂，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这种白雾，而这些白雾汇聚而来，竟然进了自己的识海！

紧接着，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这白雾的滋润之下，他的帝皇天意，竟然再次成长！

这是一种超绝的成长速度，至少比日常苦修还快上很多，而这个过程，李天命感受到是，每个人的心情。

他们在绝望阴暗的船舱之中，迎接他们的是颤抖和死亡，可就在这时候，李天命如救世主一样出现，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他以滔天剑气，吞没东阳闇的那一幕，深深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李天命的心里，响起了无数的声音。

他看到了每个人的灵魂，看到了他们的七情六欲和悲欢离合，这竟然让他流泪。

因为，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命，他们和自己一样，有挚爱之人，有对生活的热爱，有朦胧的爱恋，有对家庭的守护，有责任和坚持……

“都是活生生的人，就因为自己强大，就能称呼他们为小鱼儿？”

“可是，小鱼儿之中，一定会出来一条，能吃掉你的鱼！”

他金黑色双眸，熠熠闪光。

李天命发现了，他黑暗臂上的第三只眼睛，根本看不到，这来自百万人的白雾。

也就是说，其他人同样看不到。

只有来自‘混沌神帝’的双眼，看到了这一切！

“天命，这叫‘众生天意’！”

“只有众生天意，才能托举帝皇天意，成就万古第一正道！”

“只有开创万古以来，最鼎盛的天道盛世，方可成就万古第一帝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切记，切记！”

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振聋发聩，如同醍醐灌顶。

那一刻，李天命悟了！

“帝君——！”

他热泪盈眶。

混沌神帝的声音，早已经消失。

但是，李天命知道，这一刻，他真正打开了‘帝君传承’的大门！

他能吸收众生天意，来成就自己的帝皇天意，这对众生没有任何损失，根本不像轮回镜面那样，要把人活活弄死。

甚至，在无形之中，李天命的天意，亦能让这百万众生，开启悟性，脱胎换骨。

只是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不会太明显。

这才是真正的帝皇之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八个字，刻在了心上。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

李氏圣族，让自己学会了逆天改命。

帝皇天意，则让自己学会了心守正道！

这是形成他人格的两大根本！

来自帝君的双眼一开，李天命看到了自己的通天帝路，清清楚楚。

“修炼者，最重要的，永远是意志！”

有什么魂，做什么人。

这个夜晚，他救了这百万人，而这百万人，亦让他学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