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村子白了。
路上的马粪、羊粪都盖上了。小福子赶着马车,两个大轱辘将雪压的吱吱做响。
九点钟,跛脚丫鬟准时从六叔家出来了,手拿着被单样的一叠布,一瘸一拐地,向北屋走去。雪地上留下两串他们的脚印。
我下了马车,走向马场,六叔从屋子走出来迎接,被小福子挥挥手示意他不用过来。
天地白茫茫,一轮圆月还未退去。像个失了血的太阳挂在天空。我的红斗篷在这雪白的世界里猩红如血。
谁知道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一场的相会。
我站在门口,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因为心脏在颤抖。我推开了门。多么肆无忌惮,门也没锁。
吱嘎……
房间里,巩少爷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跛脚丫鬟已经改头换面了,脸上的黑斑不见了,臃肿的衣服脱了,穿着我那件紫色短袄,下身配着她自己的绿色百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