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船忧心忡忡的望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缘一,自从上次回来后就几乎没出过门,他很担心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缘一被他养了六年,早就被三船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如今自己身边的四个孩子中带刀叛逃,不知去向,就连最后也不舍得跟他见上一面,冲介里角也很少回来,努力做任务提升自己,唯有缘一一直呆在他身边,偶尔出去一趟也会很快回来。
“啧,这小子陷入死角了。”义时随意的用千本挑着牙缝里的肉丝,歪着身子倚靠在榻榻米上。
以前他或许会因为三船在面前收敛一点,如今他已经和三船府的人混熟了,自己本身就是自来熟的性格,直愣愣的,颇有些侠气,三船也很看好义时,不禁感叹龟三郎前辈确实找了个好徒弟。
三船沉默,面上露出严肃的表情,语气有些无奈。
“阶级本就是很难被打破的,老人的观念里武士和贵族就是主人,那是扎在人的心里根深蒂固很难改变的观念,就好像是他们天生就要比其他人矮一头,哪怕有一天他们获得了一样的权力和地位,也会每晚颤颤巍巍的难以入睡。”
随即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岁数还小,根本不知道伸出的手对那些被奴役惯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好像每天打我骂我的师父忽然一改常态把我当成个宝贝一样。”义时光是想想那个场面,脊背就发凉,实在是太可怕了。
三船很清楚缘一正是需要别人开导的时候,那些过于深刻的理解和人心终究是难以琢磨透的,只能依靠着时间的累积慢慢的才会悟到。
没过多久,义时离开了,他目前名义上至少还是大名的护卫,拿着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家办事,临走时还顺走了两片西瓜。
房间里,缘一孤零零的跪坐在佛龛前,三船并不信鬼神,但也随大众讨个福气。
落寞的背影恍惚不定,老人恐惧的眼神缘一根本忘不了,明明自己救了他们,自己拯救了那个村子斩杀了恶鬼,可他们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恐惧,不是对鬼的,而是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