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们只需要互相靠近两步,就可以将彼此紧紧拥入怀里。可他们的距离很远,远到十年的时间都不曾相见,现在的他还是十年前被抱在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孩吗?母亲是否也会真的接受这样的我
遥远的记忆像是拉闸释放的洪水,模模糊糊的片段流水一般的在脑海里不断游过,他看见朱乃第一眼见到他的欣喜和虚弱。看见了丈夫一意孤行后,眼角流下的泪滴。看见了她拨开一层层的侍卫,状若疯癫,伸出双手拼了命的也要把他拥回怀中。看见了她摒弃尊严,不惜众目睽睽下跪乞求男人将孩子还给她
一幕一幕,像是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停闪回,被拖动的进度条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播放,像是置身于悲伤的舞台剧。
女人肩膀抖动的越来越厉害,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将他从回忆拉回现实,朱乃握不住手中的棒针,织错,掉在地上。
这似乎是个开关,类似于摔杯为号,泪水止不住的如洪水倾泻,强忍着捂着嘴巴,不哭出声,不想让他看见这么软弱的母亲。
那是我的记忆?
缘一回过神,眼睛酸涩,轻轻用手擦了下脸庞,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泪流满面。
“母亲”缘一轻声道,声音哽塞。
朱乃再也忍不住,丢下手中的东西,奔向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