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上的蛊毒发作,由心口至四肢百骸,一阵胜过一阵的疼,他也不肯放手。
蛊毒已经蔓延至心脉。
虽然同她日日黏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没有之前那般疼的厉害了,但因之前实在伤得太深,毒入肺腑。
他知道,自己怕是时日无多。
哪怕他再不舍,可这身体状况不会说谎。
他有时候倒有些恨自己学了那么些医术在身。
以至于,叫他现在连自欺欺人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还好。
她的两位至亲都在。
若他真挺不过去,有他们在,他也能放心离开。
盛庭烨的额头抵着沈清辞的发顶,一声轻叹落在她发间。
已经熟睡的她浑然不知。
这一觉沈清辞睡的格外安稳。
当阳光从窗台照到床边,透过帘帐落在她的眼睫上,感觉有些不适的她才终于睁开了眼。
看着头顶上烫金撒花蚊帐,沈清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楚王宫,她阿娘的寝宫。
身边的床榻已经空了,盛庭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清辞挣扎着起来,不小心碰到了手腕上的伤,她下意识缩了缩手。
垂眸看过去,才发现腕子上已经被重新上了药,看那包扎的手法,应是盛庭烨无疑。
在她手边还留着一张纸条,他留的。
女君初醒,朝中局势不明,萧闻晏那般不能总不露面,盛庭烨去接流苏的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