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入目的却是熟悉无比的小竹屋北屋,她生前的房间。
沈清辞甚至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她还是那个跟在老爹身边娇纵肆意的永安伯府大小姐姜玉菀。
而非眼下这个走路都费劲的沈清辞。
听着窗外林间的虫鸣鸟叫,感受到胸口熟悉的仿似压着一块石头的闷痛,沈清辞的意识才终于慢慢回笼,并接受了自己身死魂穿的事实。
她老爹清雅谦和,君子端方。
就她那种情况,即使是个陌生人,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沈清辞挣扎着坐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床边放着的一套干净整齐的浅碧色衣裙。
是她生前留在这里备用的。
旁边还有一盆清水,一张干净的帕子。
从被秋娘挟持之后,一路折腾下来,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脏乱得不成样子。
沈清辞也没客气,哆嗦着给自己换了上去,又洗了把脸,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小竹屋分南北屋两间房舍,她和老爹各占一间。
屋后还有一小厨房,此时炉子上应是在熬着药,有阵阵药香传来。
南屋的窗台半敞。
沈清辞一抬眼,就看到了那端坐在窗前写字的中年男子。
哪怕已近不惑,但那俊朗的五官以及挺拔如玉的气质,半点都不输京中那些青年才俊。
自阿娘去后,想要上门说亲保媒的不知几凡,但他自始至终都一个人。
此时,他的神情专注,眉宇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恸和愁绪。
虽然依然是那个一丝不苟光风霁月的永安伯,但沈清辞却感觉他好似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
沈清辞不由得走近了几步,看向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