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子被人打起,很快又放了下来。
只一打眼间,沈清辞看到了端坐在里面的姜家二姑娘,她的堂妹,姜玉致。
在她左右,分别坐着她的两个贴身婢女,清水,清容。
打起帘子跳下马车的丫鬟却是她曾经的大丫鬟秋月。
不知道是不是沈清辞的错觉,秋月的步子有些不稳,比起之前来,身形也消瘦了许多。
应是得了授意,秋月快步走向街边卖糖炒栗子的小摊位。
她付了银子,忙捧着那滚烫的油纸包往回走,生怕晚一点会凉了似得。
结果,还没走近马车,不知道车上的人说了什么,秋月面色一白,竟忍着滚烫将那油纸包贴着胸口捂着。
许是被烫得慌了神,许是因为紧张,她脚下一个不稳,竟直接朝前跌了下去。
刚巧路过的沈清辞一个眼疾手快,抬手拖住了她的手臂。
“多谢姑娘。”
秋月的小脸煞白,却还不忘同她道谢。
但就在刚刚这么一搀一扶间,沈清辞看到了她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腕。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被锐器刺出来的血窟窿。
此时,再听到马车上清水的抱怨:“怎么这么慢!买个糖炒栗子都办不好的蠢货!”
沈清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鼻尖儿一酸,胸口也是又酸又涨。
要知道,秋月无父无母,是打小就陪在她身边的大丫鬟。
她们情同姐妹。
以前她在时,莫说辱骂,就连重话都不会对秋月说过一句。
如今,她不在了,往日里同她姊妹情深纯真良善的堂妹,竟然这般对待她的大丫鬟。
秋月要收回手去,沈清辞却稳稳的托着,并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