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都不在了,她的桂花糕又能做给谁?
然而,她这话却让盛庭烨想岔了。
他想到自己迫在眉睫却又摆脱不掉的婚事,想到她也要另嫁他人。
以后当真是没机会了。
一时间,心口处传来阵阵剧痛,他身上的蛊虫又在叫嚣着,仿似下一瞬就要与他同归于尽。
盛庭烨心头苦笑。
这样也好。
划清界限,分道扬镳。
他才能更好的活着。
他也该怎么活着。
这样想着,他将桂花糕吃得一块也不剩,最后看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油纸包,然后随手一抛。
眼看着它随着夜风在半空中飞舞,最后没入黑暗,再看不见,盛庭烨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碎屑,背对着沈清辞冷淡道:“酒喝好了,再见吧。”
沈清辞不知道为何他突然间变得这般低沉冷肃。
这一瞬,他周身的冷意,一下子将她的记忆拉回了在姜家坟林初见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给她的感觉就是又冷又狠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虽然也有所顾忌,但同他相处,却再不似之前那般胆战心惊了。
可能是因为她没再从他身上感受到冷冽和杀意。
不知道他这又是唱的是哪一出,变脸来得这么快。
沈清辞也站起身来,朝他摆了摆手,“后会有期。”
她面上看似随意,心里却在暗搓搓的想着,再见面一定要用身份压他,压他,压他!
把之前自己在他这里受过的窝囊气都给还回去!
他确实喝得有些多,就连步子都有些不稳。
沈清辞看着他一个踉跄,但很快稳住了身形,脚尖一点,就跃下了墙头,很快就没了影。
她也该回去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她又去看了一眼流苏。
原本想着,若流苏还在昏睡,就让青玉带几句话给流苏。
没想到这会儿功夫,流苏竟然醒了。
乍一看到沈清辞进来,他惊讶的张了张嘴,却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只眼眶泛红,说明了他此时的激动不已。
算起来,沈清辞确实好几日都没来看他了。
对上那样一双纯粹的且全身心都信赖她的眼神,沈清辞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走到跟前,跟往常一样,抬手揉了揉流苏的脑袋。
“好流苏,最近好些了吗?”
流苏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的身上还插着卢奎扎的银针。